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天,时大时小,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原本秋后干燥的天气,都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稻荷大社的正殿中耸立着一座鎏金的毘沙门天神像,神像的面孔却不是传统毘沙门天的样子,而是义银那张永远十六岁的英俊脸庞。
随着新一天到来,天色敞亮,殿外原本转小的雨,又开始下大。
伴着雨滴在瓦上的声音,义银站在殿门前,身边是克里斯汀娜的低语汇报。
“圣人,这场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我们准备的防潮用品完全无法覆盖保干,有些木炮,火药,弹丸出现潮湿状态,被迫损毁了。”
义银愣愣出神,似乎在听克里斯汀娜说话,又像是在聆听雨声。
雨声中隐隐传来冲杀声,那是山下的两军将士正在泥泞的平原上厮杀。
昨天早晨下雨之后,一条秀吉便抓住机会发力,一支支嫡系备队开赴战场,全力以赴不断冲击伏见防线。
与之相比,南边的毛利家却似乎在下雨之后变得沉寂,让岌岌可危的御香宫神社尼子守军有了喘息之机。
一天一夜里,一条军团发疯似的发动攻击,一条秀吉甚至放弃了自己的铁炮优势,用半岛锻炼出来的精锐之师,以冷兵器冲杀战场。
前田利家与前田利益为主力的伏见防线守军,已经出现了疲态。
传统武家的动员模式,本就不如织田信长创立,一条秀吉继承的农兵分离制度。
更何况,一条军团的主力是来自半岛鏖战的精锐,不是承平已久的近畿北陆道斯波军可以比拟。
即便失去了长枪铁炮优势,一条军团依然是压着斯波家的近畿北陆道杂牌军打,双方原本就存在的巨大人数差距在此刻被不断拉大。
义银不等东军参战,便主动露出破绽引诱一条秀吉攻击的缺陷,在这个节点被加倍放大。
胜利的天平正在向一条秀吉不断倾斜,而义银引以为杀手锏的南蛮炮队也陷入了木炮火药受潮,有可能丧失战斗力的窘境。
克里斯汀娜刚才汇报完,义银还未说话,殿外已然闯入一人。
上杉义景一身兜胴淋湿了雨,怒气冲冲朝着义银走来。
义银看着她,淡淡说道。
“怎么淋着雨就来了,你可是此战的总大将,小心别着凉呀。”
上杉义景一窒,转而愤怒道。
“您还知道我是您任命的总大将吗?那么您为什么要越过我下达那种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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