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摇了摇头,将口中食物悉数咽下后缓缓开口:“这一个郡里,便有八个县,每个县又有十个村,每个村的村民有多少,老夫目前不知道。但这种规模,要做迁徙谈何容易!”
“确实有些困难,”顾七将手炉贴近肚子,方缓了缓疼痛。继续说道:“但若贸然开湖,将湖水向下引,山体是必经之路,凿山修渠,并不比外迁容易。”
薛沛林点头道:“裴大人所言甚是,老夫也曾想过将湖水下引,但那湖是天然的储水库,一旦没有了这储水库,只怕会引起更大的水患。外迁也有一定的困难,且不说如此大规模的外迁,需要很长时间,外迁后耕地的分配,也会成为一个大问题。二者相比,前者只需要开凿引水,而后者需要划分土地、人口重新登记造册,还有后续的许多麻烦。”
“嗯,还是薛大人思虑周全。”
顾七陷入了沉思。
既能解决水患问题,又能避免身份暴露的最好办法,便是让两个郡外迁。
但这一想法才刚提出来,就被薛沛林否决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若外迁,土地需要重新划分,这些土地都在有权有势的世家贵族手中,要想分割谈何容易?
顾七开始神伤:元承熙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裴大人不必灰心,老夫相信,会有解决的办法。”
顾七抬起头,勉强笑了笑。
薛沛林将剩下的干粮包好,放入随身的包袱中。随后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尽快启程吧,争取天黑之前能赶到前面的客栈休息一晚。”
顾七闻言起身,下身传出一股暖意。
唉,做女子真是不便。
顾七坐回车中,马夫在外喊了一声“驾”,车子开始吱呀呀向前行驶。
看着外面的风景,不由得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它既能创造出如此美丽的景象,也能在顷刻间,毁灭一切。
小腹的痛感加剧,疼得顾七直冒冷汗。
她扯过旁边的包袱,找到了晏楚荣给的药瓶,从里面倒了两粒丸药出来,塞入口中咽下,尔后靠着车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行至黄昏,一行人的马车入了城。
顾七抬头向上看,城门楼上写着“洐州”。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路过一拱桥之时,听到好听的小曲儿。
顾七掀帘向外望,河面有几条行船,船中时而发出嬉戏声,时而发出女子唱曲儿和琵琶声。
河边上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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