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做什么?」
黄尾惊骇欲死,仓惶回顾。
「道……道长!」
心绪大起大落让他两腿软似面条,险些没栽进旁边臭水里,一张毛脸儿半哭半笑,指着河道幽邃处。
「还不是怕您老杀得兴起,闯了不该闯的地方!」
李长安从暗里走出来,一身血气,探头瞧黄尾所指——河道笔直不住向里延伸,洞窟深不见底,一种古怪而阴寒的黑暗似腐泥淤积其中。
仅仅凝视,便有种它们随时会蠕动而出将人吞没的错觉。
「我又不傻。」
那洞窟弥漫出浓重的阴邪之气,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刺激得李长安的直觉在脑子里尖叫。他行事虽任性,但也没莽撞到不做准备就往危险里跳。
「你倒谈不上傻,可……这、这?」黄尾两眼蓦然瞪直,结结巴巴指着道士腰间。挨近了他才惊觉,道士腰上竟挂着一颗人头。
蓬头垢面,两点赤眉倒竖,竭力张嘴要撕咬黄尾的手指
道士浑不在意:「无妨。死透了,一点余厉不散而已。」
那人头咬手指不着,把一口烂牙在嘴里不住咬磨,「嘎吱嘎吱」听得黄尾尾巴炸毛。
他语无伦次。
「但、这、却是谁?!」
「是个什么使者来着?我也不认得。」道士摆手不谈,「时间紧迫,闲话稍后再说。」
他跳上小船,扯出一具尸体,招呼黄尾来看。
「又死了一个!又杀了一个!」黄尾嘟嚷着凑过来,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事情比见着一颗鬼使的脑袋更叫人急迫的。
可当道士撑开死者眼皮,他不禁惊疑出声。
死者眼球上蒙着一层白翳,在火把下微微反光。
「什么东西?」
「蜡。」道士回答。
他又猛拍死者脑侧,稍一晃动,其耳中又掉出一团蜡栓。
「尸体周身孔窍都有蜡封。」
道士打开死者牙关,忽而探手贯了进去,没待黄尾诧异吱声,已然拽出了死者魂魄,抛给了黄尾。
「果然,死者尸身完好无损,都是被毒死的,又用蜡封住孔窍,是为困住亡魂不离尸身。」
新死之魂懵懂如初生婴孩,恍恍惚惚,满地乱飘,黄尾手忙脚乱将他拽住,惊道:「为何如此?」
「不晓得。」
李长安取来一柱长香,点燃香头,呵气把香烟吹入新鬼口鼻,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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