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箱底了?咋这会子又翻出来了?”
周芝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谁家过日子,总是做新素服呀?这东西有一套用着就是了。女儿这些年都不曾发福,仍旧是从前的腰身,穿着旧衣也照样合适得很。”
周马氏叹道:“这衣裳你都穿多少年了?从前族里几个老太爷、老太太去世时,你就是穿着它去奔丧的。衣裳再好,年年洗上几水,也不鲜亮了,倒叫人看了笑话。这种衣裳又不求用上等的好料子,更不需要绣什么花儿草的,哪怕你只是找块细布做一身新的,穿出来也不会有人笑话你,何必非得穿它?知道的人,晓得你是爱节俭,不知道的,还以为额们周家三房的女儿,在夫家叫人薄待了咧!”
周芝兰连忙坐正了身体:“娘千万别多心,您女婿不曾薄待女儿,只是女儿来得匆忙,一时间顾不上做新素服了,才想着翻出从前的旧衣来应付着。横竖只是西院老夫人罢了,她对女儿又没什么恩情,女儿又何必为了她,耗费银子……”
这其实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为了哭穷,想向娘家要钱要东西,贴补夫家罢了。
周马氏虽然爱女心切,但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她心里有数。
去年女儿回长安吊唁族里一位长辈时,身上穿过一身新制的靛蓝色罗衣,不但比这一身体面,还更适合炎热的夏天,哪里就用得着翻出十来年前的旧衣来?况且女婿好歹也是从五品,就算家里人口再多,日子过得再窘迫,妻子也不至于连身象样的衣裳都做不起,那样华山卫早就该有人把消息传回周家来了。
周家族里也有子弟在华山当差,虽然与三房并不亲近,但族人间还是会相互照应的。他从没说过周芝兰的夫家已经清贫至此,那就代表她是故意穿这一身旧衣回来的。
周马氏叹了口气。她其实也知道女婿家里不宽裕,主要是因为人口太多了,又只有他一个小辈出人头地,于是不但要奉养祖父母、父母、兄弟姐妹,连叔伯、姑姑都巴着他不放,指望他一人养活。可他又不是会中饱私囊的人,只靠着俸禄和妻子嫁产的收入,供养那么多不事生产的人,日子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不过他因此得了好名声,颇得上司同僚赞誉。他家里人虽懒,却还算老实,并不会在外头为他惹祸,对待周芝兰也算客气。因此周马氏还能容忍一二,对女儿回娘家打秋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该说的都说过了,该劝的也劝过了。周马氏如今已不再跟女儿讨论女婿家里的问题了。她只道:“额今年做了几身衣裳,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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