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计划,自然也就没办法再履行下去。
周世功低声道:“杜伯钦交代,他收到孙家来信后,曾经想办法去府衙查过文书存档,从那路引确实能查到当时经手的官员姓名。不过,继母几次都是找不同的人办事,那些官员有的已经老死,有的调任外地,再也没回过长安,还有一个……本就是杜伯钦的人脉,曾替他做过些见不得光的事。他若真把事情闹出来,周家三房未必会怎么着,他就先有麻烦了。因此,他把东西收起来了,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要拿它们来威胁继母……”
杜伯钦还是很细心的,把事情都查了一遍,甚至还找到了两个当年目击过此事的府衙前书吏,必要时随时可以出面做人证。只是他再三衡量过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孙家固然早有计划,可他也得先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若不是这回涂荣追问他情报,他绞尽脑汁也无法让涂荣满意,他也想不到要拿这条情报来作筹码。毕竟,一个马老夫人,哪怕再添上周家三房,对于周氏家族的重要性,也远远不能跟孙家兄弟在家族中的地位相提并论。
然而幸运的是,这回他拿出来的筹码,确实打动了涂荣。涂荣暂时搁置了对他的判决,还给他换了一个条件更好的单人牢房,三餐供给的档次也上调了两级。不过,放人是不可能的。他会落得什么下场,还得看圣意。涂荣已经把消息写成密折,命心腹亲兵送回京城去了。他这密折不走官面上的渠道,显然是为了保密。
周世功叹道:“涂同知虽是京里来的,但他行事公道,对我们周家也并无恶意。杜伯钦同时说出了对孙家与我们周家不利的消息,涂同知不偏不倚,全都报上去了,没有丝毫隐瞒。接下来我们家会落得什么下场,就要看圣上的意思了。倘若圣上愿意念我先祖亡父生前的功劳,让我们保得一丝体面,那我次子这一脉,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们离家已久,又一直镇守宁夏中卫,与家中少有联系,对我继母的事全然不知情。若圣上垂怜,想必还是有可能放过他们的。”
当然,如果皇帝不顾旧情,非要趁机置周家人于死地,那么他们三房就一个人都别想逃过去。通敌卖国,可不是能轻易洗白的罪名。
周世功说完这些话,便抬头看向了海礁:“好孩子,你年纪虽小,人却聪明,想必也明白我们三房眼下是何等处境了。这不是你能掺和的事,还是别再过问的好。回头带着你祖母妹妹家去,不要再过来了。若是哪天我们一家上了刑场,族中嫌弃我们家出了个通敌卖国的反叛,不肯替我们收尸,你们要是肯操办我们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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