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早已是强弩之末,护身内气十不存一,剑气同样是萎靡,早已护不得其周全,而就在张太平心意微动之下,丹火雷遍体朱红滚雷,近乎是沿云仲荒芜破败经络伸展开来,瞬息千里,竟是索性将其躯壳化为丹火雷蔓延的河床江湾,生生挡下道童双掌,使其不能近身半分。
下山之后走动江湖多年的张太平,显然不曾为一时局势变转而失却大体,纵是这些年来进境虽迟,但就借这么一手经己手增进过的道门五雷,纵横人间尚且不能,不过身在修行道中,少有人可撄锋,纵是那等名声在外,素来难得一见的四境中人,见过这等五雷,总也要退避三舍,何况是现如今这等场面。
只需凭这道丹火雷再拖延上片刻,令这修为相当扎实稳固的道童无处伸援手,云仲性命一如烛上飞蛾,总也撑不得几百息,叫这等丹火雷燎原之势附着于经络,即使是侥幸凭经络曲折回环,拖得个不曾身死,修为同样是所剩无几,且大多是再难走上所谓修行人这座桥。
对于见过天高地阔之人而言,再落回谷底,总是生不如死。
道童牙关紧咬,却是一掌快过一掌,连番黑白两气同丹火滚雷砸到一处,总有地动山摇之势,这般年岁气血远未到修行中人顶峰,
可毕竟是李抱鱼亲传,而天资又是绝好,硬是以这等瞧来最是蛮横刚烈的笨拙法子强行撼动云仲体内的丹火雷,滚雷反而是节节败退,凭当中反震的力道阻拦,不过是十余掌之间,道童一双稚嫩手掌,已是皮开肉绽,掌骨都是开裂,依旧不顾。
张太平同那位账房合力递上前来的手段,大都是被李福顺一掌拦下,反而是借两人手段之中所借来的力道,弓步扭腰,抡动双掌朝云仲肩头胸口拍去,并无过多讲究,反而最是精熟江湖习武打拳之人最是看重的力从地起,一掌快过一掌,其中弥漫开来的阴阳二气,浓郁得近乎要将身形隐去,但每掌其中的力道之重,竟是使得天公台内外皆是扑簌簌震颤,尚有张太平徒众试图稳固这座已然溃散的道门大阵,而在道童状若疯魔的进步换掌之间,皆是无能为力。
青泥口本是寻常地,而今夜这场由数位三境高手布下的杀局,不可谓不周全。
先是步映清奋力凿穿这方道门大阵,而后则是云仲以赤龙内气,当面送出一阵动摇大岳的拳劲,不知凭何等手段解去虚境困束,随后同夏景奕比试剑道高低,硬是以分明逊色于夏景奕的修为不败,且是小胜一线,于是才熬到这位前道首亲传弟子赶来,将这场杀局破除大半。而这位道童名起得倒是随意,手段神通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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