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就佯装打翻茶壶,滚烫茶水蔓开,一时才是令两人稍稍收了心思,唤奉茶小厮前来擦拭茶桌。
茶桌上头一位是当朝德高望重,名声向来不减的齐相,一位的首徒眼见得受圣人另眼相看,只在如此的年纪,位居三品之上,怕是不需多少时辰,就能一步登天,变为这百载以来最是年轻的一品重臣,这两位怕是寻常人都得当神佛好生供着,才算是心思稳固,怕是能想到凭这手段解围,且当真如此做的,唯独布衣李登风。
「你周可法能同这位有交情,亦是福气。」荀文曲亦是难得正眼瞧过眼丑文人,后者只是咧嘴笑笑,略微一抱拳,学足了那等江湖中人的礼数,不过怎么瞧都是有些好笑。
「人间草莽里可是有不少这等人物,他李登风算老几,若非是咱先行收留,饭都吃不上喽。」本来应当借此时机好生挤兑挤兑荀文曲的周先生却是直哼哼,言语之间,似乎同李登风有些旧怨,但这些定然是不会同荀文曲细讲,只是白了眼李登风,继续捧杯盏饮茶,而后话锋突兀一转,「都说是草莽草莽,蝉于螳螂,不过是草莽,螳螂于黄雀,不过是草莽之中的草莽,远不受上齐庇佑,且远远不及京城富庶的几座小城其中,倒当真是有好些个能人,倘若是不曾猜测有误,整一日快马奔行,能够到上齐边关,定是有沿路驿站,否则当真是能将马匹累死,人更是担不得这般重创,大军从此地开路前去北烟泽,怎么都要数日光景,人家的本事,还真是不差。」
「螳臂当车,勇而无谋。」
既然是周可法先行提及此事,荀文曲也乐得如此,不慌不忙道来,但神情却说不上有如何寡淡,将一对长眉皱起,许久才继续道,「讨救兵一事,多少算是够用,多少算是能解燃眉之急,而有是有几位深明大义之人,胆敢凭己国兵马,强行填补上北烟泽的窟窿,妖物妖物,尽在其无穷无竭,一国兵马就当真足数?事到头来,无非是自认倒霉,各扫门前雪罢。」
「旁人我无从知晓,也自是管不得,唯独乐意听听荀相高见,可否能叫人信服。」周可法眯眼,凭眼神制住身侧两位弟子举动,窦文焕张亚昌原本满目怒意,如此一来只得是纷纷将神情收去,低头饮茶。两人自是年少气盛,向来如是,毕竟是初才从齐梁学宫中走出,自能显现出些许城府不足,此时皆是察觉出如此便落了下乘,既对眼前这位老者有些提防,亦是觉察出其言语厉害,因此才是将心头火气散去些许。
而荀文曲所言,并非是无理之谈。即使茶桌之间人人皆各揣心思,也
皆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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