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离家前还不忘朝头上撒上些清水,水珠挂得满脸,随后亦顾不得嘱咐自家发妻两句,就已然是匆匆出门,只不过出门前仍是不忘朝自家假扮丫鬟的小妾
腰肢处捏上一把,随后才是离去,满脸横肉连同肥脂甩动得相当殷勤,生怕是京兆府当中来的大员责怪自个儿,因此失却肥差,却是叫人烦闷。
“想来老爷亦是宽厚,这么一棵老枣树,怎就能想到摆在屋舍正堂当中,终日杵到堂前,还不嫌惹人眼腻的,这般皮糙肉厚的枣树,如此多年来竟是不结枣子,不过倒也是没啥,想来这般模样奇差枯瘦的枣树,即便是添上那么一丁半子的,同样是酸涩得紧,皮厚果瘦,如何比得上外头的好苗。”那位小妾很是自满,不自觉耸耸胸口,倒也是气势甚大,波澜壮阔,不过说的虽是枣树,杏目却是向堂前依靠枣树的那位妇人看去,甚是有些讥讽意味,似乎仍觉提点得不过瘾,轻缓走上前几步笑道,语调再重一分,“待到外头的好桃儿能采撷的时节,定然要老爷将这株枣树连根砍了去,差遣下人好生劈砍得细碎,待到隆冬时节晾成柴禾,添一添卧房的火。想来夫人许久不曾同老爷同住,奴家多嘴说上两句,隆冬时卧房炭火烧得可是不怎么样,好像还不如奴家身子暖和。”
可妇人仅仅是坐到枣树前头,很是木然向那女子望过两眼。
“家主固然是更中意你些,但毕竟这是在皇城宅院当中,一主一仆,倘若是不怕旁人听了去,自然可以随心随性,我不拦着,可万一让人听了去,有些话即便是真
,传扬出去,亦不是回事。”
“外头桃柳肥硕,我自然是从来不理会,但既然相公要做做样子,这株桃树就砍不得。”
说罢妇人径直转身,回了正堂,反而是院中挺胸抬头的女子,讽刺挖苦被三言两语轻飘飘拦下,一时很是有两分愠色。
还未过晌午,石崇依旧迟迟未归,不过府上却是来了位顶年轻的小厮,同一位凭宽厚黑袍遮挡住面庞的老者。之所以言说是老者,乃是因其脚步稍有蹒跚,不过根底依然稳当,且那位年轻后生,虽是伸手搀扶那老者,但不自觉就要慢上半步,跟到老者身后。
有人闯府,妇人连忙将一件孩童衣裳收起,藏到身后,迟疑片刻还是将头仰起,朝眼睑轻轻揉了两揉,随后才是不紧不慢起身,正巧迎上闯门而来的后生与老者。
“二位登门,是有甚要紧事?说来不凑巧,相公才前去外头应承皇城中杂事,并不在府中,如若二位当真是有要紧事,不妨先行饮茶,再等候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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