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将沉淀银钱清点妥当,偷着瞥过眼佯装漫不经心的云仲,像是生怕这相当守财的小子不讲规矩打算吞下自己辛苦挣来的银钱,咳嗽两声,最终还是扭过头来,「那啥天不早了,大概也没多少生意了,要不你请回?」
这句相当欠揍的言语说出,可还没等云仲横下心来找来条好铁狠命揍老汉一顿,后者就已然是慢悠悠继续到来,「小子,在这双鱼玉境里,有脾气很是莽撞的山神,有步步引诱耐得住性子的那头多目怪鱼,也有始终遭人猜忌的四君,但不妨仔细想过,老夫可曾骗过你,有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老夫看得起你的脑袋,起码能够能转过弯来,世人种种举动总要有个因果缘由,我可有骗你的道理?」
「那还敢问前辈卖关子卖了许久,迟迟吊起旁人胃口却不直言,究竟有何机缘相赠。」云仲撇嘴,这老头自打从外头回城过后,就很是有些举止古怪,唯独改不了贪财的病症,仔细算将下来已是有近一整月都不曾踏踏实实饮酒,总要被这老头拽到铁匠铺前充门面,外头女施主眼神骇人得紧,如何都难觉得自在,难免有郁气横生,翻眼瞪过眼老头,却发觉后者脸上全无多少笑意。
老汉从来都是乐呵模样,哪怕是当日在那座山山巅上,
眼睁睁瞧着云仲被人生生踹出三境过后,都未曾流露出甚肃穆神情,即使与那位同自己长相毫无差别的老者对局时,也少有神情变改,但云仲方才匆匆一眼瞥过,蹲坐到门槛处的赤膊老汉,神色一改往日嬉笑模样,分明肩头尚有黑灰炉渣,分明胡须已是被染得斑白,尚且比不得同城中那些位闲暇乘凉的长者气派,从远处瞧来,怎么都只是个穷苦卖力的老人家,此时神色出离威严肃然。
随后老汉从怀中摸出个品相极好的玉瓶,随手甩到云仲掌心里。「里头便是你的一场机缘,如是寻根问底,这机缘不是老夫送你的,而是那个指点萧锡的老不死相赠,明面上说得好听,是手谈输给我,实则凭那人的棋力,大概只要是人, 哪怕古往今来受人吹捧最重的国手,都难以讨到丁点便宜,又何况是亲手断送所谓神仙路的我。」
从远处走来几个结伴而行归家的孩童,瞧见老汉蹲在门槛处,纷纷朝老汉扮个丑脸,可还是有好心的孩童学自家大人模样,说这天还算不得入暑,最好莫要赤膊,老者本就筋骨弱,千万别着凉。
老汉很是随和朝孩童点点头,扔过去两枚铜钱,吆喝着让孩童买糖球吃,而后才继续道,「这一口神仙气啊,足够能化腐为奇,想当年分道扬镳时,老夫总是惦记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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