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本就身手高强之外,手段多变无所不用,这一两载之间仅是死在挂毒箭簇之下的齐陵军卒,就已有半数之多,更何况十营凿隘口此地本就占地利二字,居高临下既是箭簇所指地广,又能察觉风吹草动,况且颐章军中,同样是有修行人在,虽境界同样不算在高,可如若连手,凭阎寺关拳术即使能稳稳占优,但如是妄加举动,照旧难以全身而退,何况手段莫测,陷坑马索挠钩毒箭,甚至滚石火油如若尽皆加身,纵使有三境硬闯,照旧要被留下多半条命去。阎寺关性情刚直,三番五次吃亏,将不少人性命遗落在山中,曾数次生出恶怒来,要领人再度杀上山去,偏要将这处山中隘口夺将下来,好在是被参军舍命拦住,才想清其中的道理。
白负己不惜将银钱军粮押在画檐山下,从来都不是为令阎寺关将这隘口握到手上,而是要深浅试探,凭此地动作推敲颐章国事,即使是石山当中三军齐出,照旧未必能夺下隘口,更何况暗斗乃是诸国之间默许之事,如若是堂皇占去隘口,莫说要耗费多少性命才可守住此地,且如何都有些遭人拿住把柄的意味,而山上颐章军卒同样少有下山冲杀的举动,原因大致同样在此。如若是阎寺关贸然上山冲杀,死在山中,则白负己许久布局多半要毁于一旦,军中无首,横生许多祸患,但凡将帅冲阵非是本分,安稳军心,调度设计才是重中之重。
自认悟性并不算出类拔萃的阎寺关学着凭白负己眼光观瞧画檐山山上山下,足足用了近乎两载,虽然学得不快,但仍旧将皮毛大概搁在心头。
而待到阎寺关回到画檐山下时,离石土山仅有数里远近时节,一路上难得神情松弛些许的阎寺关,骤然催马前冲,身后几位跟随而来的军卒同样是急催马向前。
山下火光滚动。
向来不曾轻易下山的十营凿军卒,不知为何偏挑了阎寺关离营的时节,大举下山,远远望去仅颐章轻骑便不下百数,皆持火把,挽枪来去,而土石山中已是烟尘四起,在大雪夜色当中依然分外扎眼。
阎寺关马最快,先行冲入乱军当中,取双刀贴近斗狠,凭此法避开周遭箭羽,接连剁翻数骑,飞马前冲力道本就奇足,即使是颐章轻骑人人穿软铠,仍旧被阎寺关势大力沉双刀劈入胸腹,血水迸溅数尺坠下马去,无主马匹拖行数十步,白雪朱红。阎寺关马上所悬的四柄长刀,皆是窄长刃,裹土烧成,锋芒极盛最擅破甲,齐陵刀结结实实迎上颐章软甲,迎刃而开,马蹄去势丝毫不减,来回冲杀数度过后,阎寺关弃刀换刀,矮身让过一刀一箭,再度抽双刀拧腰削去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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