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蔓至两旁墙头处,几位年逾花甲的老者三五成群蹲到屋舍外头,大抵是嚼舌根正嚼得欢实,朝街巷对过的屋舍指指点点,倒也乐呵。
巷子正中不知何时站着位瞎子,两眼灰白,手头一枚磨到油亮的竹杖轻敲巷中爬满绿痕青苔的地面,步步朝巷外走去。
仅是一瞬息功夫,云仲腰间剑已作响。
目盲之人也似是察觉到眼前多出一位攥紧剑柄的剑客来,也不忙乱,凭竹杖轻点地两下,却是转头走到那几位年过花甲的老者身前,蹲下身来递上些银钱,窃窃私语几句,那些位闲来无事纳凉的老者先是狐疑,不过再瞧瞧眼前人手中银钱,与巷口处立身的那位剑客,当即纷纷还家,闭紧窗棂屋门。
“少侠是寻人来的,不知与我所寻的可是同一人?”
比起瞎子慢条斯理,云仲神情如何看来,都很是古怪,紧随而来的赵梓阳仅是侧目瞧过云仲面皮一眼,骤然蹙眉。
身在南公山上脾气可称得上向来不生半点真火的云仲,此番面皮当中尽是怒意,面皮颤抖不止,乃至于瞧着很是狰狞。而持竹杖的瞎子开口过后,云仲并未曾回话,身形猛进数十步外,不知何时周身剑气纷涌,犹如灌满整条巷子。
本来就是年久失修,这条巷子也唯独余下些老住户,并未迁往新居,如此堪称肆虐剑气压来,当即是有数处垮塌下来,细碎瓦砾纷纷溅落,譬如狂风乍起,齐齐迫近而来。
身在巷中的瞎子身前皆是剑气,已是团团围拢。
但再瞧来夺人二目,光华森寒璀璨的剑气,怎能唬住两眼早就不能视物的瞎子?
所以瞎子缓缓提起左脚,不退反进,接连前行二三步,使竹杖轻飘飘点到身前剑气处,瞬息由纷纷剑气当中,再生一道剑气,腾空而起,却是将周遭剑气尽数削落,而后悬停到那瞎子肩头,旋即才是朝依旧满面怒意的云仲看去。
“看来是同一人,缘分二字最是妙不可言。”
早在还未迈入东境边关时,云仲同赵梓阳就已是先行趁歇息时商议过此事,直言如若是大元知晓温瑜出颐章,除却围追堵截之外,定是要将后路阻塞住,以免南公山来援,相反前路阻挡温瑜的敌手,理应不甚难应对,起码无性命之忧,毕竟胥孟府要的乃是温瑜活着行至大元,定不会施展过于狠辣手段,倘若是鱼死网破,却是平白耗费功夫。反倒是温瑜后路,只怕有重重阻隔,其中高手不胜枚举。
而果不其然,云仲赵梓阳连同李扶安三人,皆是不曾瞧出这位目盲人的深浅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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