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酒馆,唯独这家生意最是红火,倒也不晓得是人人都知道此地可白饮酒,还是都觉得这位掌柜的心善,言语时节慢条斯理,从来便是满面笑意,生意总归是日日红火,少有来客稀疏时。
“颐章这些年来少有来过,倒是比多年前富庶不知多少,看来那位虽是年老,可依旧是有一口精气神撑起,治国才气,依旧不减当年。”
酒馆外头坐着两人,其中一位尖嘴猴腮,浑身精瘦干瘪,相貌很是一言难尽,歪歪斜斜坐到长椅上头,使单臂搂住椅背,似笑非笑瞅着对座神情颇冷清的年轻人,晃晃杯中酒,登时有些喜色。
“还别说,原以为此地白送的酒水,定是粗制滥造的下等品,如今见了,却觉得其实还不赖,起码是滋味醇厚,这掌柜的也是位妙人,平常瞧见恨不得将浩然正气缝到脸上的那些位,真要是做起事来,可不见得能比过这处寻常小酒馆的掌柜。”
“出门在外少说几句,尤其休要评头论足世事,教有心之人听了去,当真是不畏祸端上门?”年轻人面皮很是冷清,不过眼见得眉眼已是长开,剑眉入鬓,此番正将桌间一杆长枪由布鞘当中抻出半截,仔细使布帕蘸酒擦拭,听闻眼前人一席话,便是皱起眉来。
“放心就是,达官显贵又怎会来此饮酒停足,不过权当茶余饭后戏言,算不得真。”尖嘴猴腮形如瘦猴的李扶安笑笑,又是抿过口酒水,啧啧称奇,顺带却是朝桌案包裹上摸去,不想被年轻人抓个正着,一指点出,死死将前者手掌摁到桌上,便只得是悻悻缩回手去,嘀咕两声当真抠门。“与其终日惦记着这点微末银钱,不妨想想日后应当如何作为,才是不曾辜负重托。”年轻人揶揄,上下打量打量眼前人,“李三,你小子这身皮,可当真不如年平之,人家文墨本事极高明不说,还有张姑娘家倾心的面皮,再瞧瞧你这副模样,难怪这般岁数还寻不着心上人。”
李扶安大怒,拍打桌案叫道,“帮主这话可是不厚道,咱年纪浅时也是风姿如玉,更是身手迅如雷霆,虽说是学问不及姓年的高,可也是一身好功夫,说这话忒埋汰人,再者说来帮主那意中人不也是还不曾找着?百步笑百步,咱谁也算不上那等风流人,你也甭装成那等万花丛中片叶不沾的能人。”
赵梓阳面皮抖了抖。
由南公山至夏松境内,再由夏松归南公山而来,一路之上虽说是耗去九牛二虎之力挤兑这李扶安,可千真万确是没占着什么便宜,这位看似疲懒无能耐的精瘦人,说起话来的时节譬如是豆荚崩溅,且专挑扎人的地界下口,当真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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