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代宫主举霞逝去,便将宫主一位交与汉子,如今已然有二十春秋。
此代新入门弟子,无人晓得这位终日堪称放浪形骸无拘无形的黄发汉子,究竟是凭何等脱俗手段将整座镇霞宫牢牢捏到手上,更是无人得知分明山门当中有数位辈分奇大的宗
老,如何放心令一位年仅及冠的少年人稳坐宫主位置,虽是汉子少有出手的时节,但并没人胆敢生出一星半点忤逆心思,尤其近些年来,威势愈重,竟是压得镇霞宫当中几位宗老,亦是有些憋屈,不过到头来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搁在往常,镇霞宫终年隐与雾霭云霞之中,常人莫说欲要糊涂摸上山门,全然未曾有一人胆敢踏入此间,生怕落得个有去无回的凄凉境地,守山门的几号童子也是乐得如此,毕竟每日要挨这位师父来回骂上个十余回,已然是胸中烦闷憋屈,倘若再日日有客上门,终归是一件劳累至极的琐碎事。
但今日却不同,两位童子好容易听惯自家师父如雷鼾声,远眺雨幕的时节,突兀发觉有紫气冲霄而来,方才望见,人已落地。
睡梦当中的汉子依旧未曾醒转,吧嗒吧嗒嘴,翻身将面皮冲向山门以里。
“敢问是由何处而来,往何处而去?”
两位童子见来人一身青山,身前两剑流转,自知并非乃是寻常之辈,又恐自家这位师父在外人眼前跌份,便装作不去理会依旧熟睡的汉子,上前两步恭恭敬敬拱手行礼。
来人却是并未搭话,而是自顾望望镇霞宫门前牌匾,翘起嘴角讥笑道,“果真是仙家地界,童子气度亦非常人可比,虽只是寻常发问,每回前来这座镇霞宫,总有些高山仰止自惭形秽的滋味,晚辈同前辈搭话时节,都是不曾轻易说上句敬称,倒当真是惹人心头不甚欢快。”
两童子蹙眉,终究不曾揣测到这位口气奇大,身携两剑的修行人是何来头,不过其中年岁稍长的那位仍旧是再度深揖一礼,平和答道,“实在不知前辈名号,晚辈二人才入山不出两三载,且不说见识微浅,师父向来也未同谁人提起过,于颐章地界有甚亲近至交,或是同门亲朋,故而才略微疏忽礼数,还请前辈责怪,这便引前辈前去中府歇息片刻,我等去请师父前来,同前辈寒暄一二。”
青衣男子神情微动,旋即便是摇摇头,一脚踢到那熟睡汉子背上。
“不劳烦你等这两位后生,堂堂镇霞宫宫主躺到门前酣睡,在旁人看来算是极荒谬的言语,可在我看来,如是有朝一日镇霞宫宫主变为安分守己之人,那天下才当真算是变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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