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积攒良久的内气均挥霍一空,而今即便是迈步动作,亦是引得通体上下经络生疼,思索片刻,“多半是因这方叶门主所赠剑匣,有甚神妙之处,才引来秋湖自起,如若不然,今日怕是便要身死。”
“不过确实值得,倘若人人都不去管,天底下不平事,未免也太多了些。”温瑜虚弱开口,终是长长吐出口气来。
少年笑笑,笑意依旧是那般。
“恭贺姑娘,修心有成。”
此处山神庙地势颇为低矮,原本瞧来甚是不起眼,与寻常庙宇地势相悖,如今却是因祸得福,并不曾毁于肆虐剑气当中,眼下二人迈入其中,皆是坐倒下来,周身上下一时舍不得抬眼力气,好生歇息过数十息,才略微缓和。
庙宇当中亦无甚稀奇,除却一座不足一人高矮的山神泥像,与一张落满灰尘的供桌外,并无其他物件,虽说已属保留相当完满的一处废弃旧址,但周遭四面小窗仍旧灌入无数萧瑟冷风。
少年略微缓过些力气,安置罢温瑜,尚难以放下心来,勉强勾动些内气,拔剑渗出三两缕细微剑气,驻守庙门前头,这才起身向外走去。即便温瑜开口劝其暂且将伤势包扎妥当,再行外出,云仲亦是摇摇头,轻声答云不碍事,旋即慢慢地一步步走出山神庙去,往那座铁铸马车方向而去。
穷冬烈风,绵绵无尽。
似乎要裹携少年单薄身形,直直砸到矮短墙头去,偿还方才令周遭风止的僭越举动,但虽说云仲脚步极轻,万顷狂风,亦难将少年推行两步,只得气恼一般呜呜咽咽,往四面残破地界而去。
偌大一座无人死城,如今皆尽于剑气之中,损毁得一干二净,如是有人添饱笔墨,拂去宣纸上凹凸不平的毛刺,空旷得紧。
少年走到马车近前,那位女子已是醒转,瑟缩于车帐一角,并不敢掀开车帐厚帘,但透过缝隙处,却是瞧清云仲面相,才颤颤巍巍收起手上残破发簪。
拽车数头马匹,早已令方才剑气余威断为数截,但秋湖神意似是刻意避开车帐,倒使得这座极坚固的车帐,并不曾受创过重,少年迈步踏入车帐当中,发觉其中倒是宽敞得紧,并不必躬身而行,随意挑选出一枚绣有鸟雀的坐垫,缓缓坐下。
倒也并非是刻意拿势,此番死斗,归根到底是不曾揣测到那樊项乌竟是已有半只脚踩入三境,颇有些失算,不过依云仲两人的性子,大抵就算是那莽汉已然立身三境,亦难袖手旁观。
救人时节,按说理应将自个儿性命照顾周全,方可了无顾忌出手,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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