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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弃之不用的物件,当真不想再捡起,何况本就经受不起这般苦滋味,尝惯了甜腻茶点,这般苦楚更加难以入口,倒不如喂给花土,管保令来年开春花香更为馥郁。”
不知为何,柴九卿说此话时,竟是自嘲意味极浓,接连摆手,“将这汤药送与花土当中就是,日后无需再耗费如此周折熬药,到头来也不过是平白耗费功夫,何苦来哉。”
“奴婢倒听说,古往今来许多大员,都将自个儿比作兰竹梅菊,恨不得将自个儿亦寻盆肥厚土栽种下来,老爷方才说,这汤药浇花兴许还有些效用,更何况是老爷这等体恤民情的大员,饮此汤药,岂不是正好更可替百姓做主。”
侍女端起汤药,却并未离去,躬身行礼,将汤药托于身前,迟迟不肯起身。
柴九卿挑眉,抿抿双唇,到头来仍旧是不曾开口训斥,只无奈道,“没成想有朝一日,我这当老爷的,还能被自家侍女逼宫,不过既然有这般胆魄,今日便暂且饮过此药就是。”旋即端起汤药来,仰头一饮而尽,却不想面皮叫汤药苦楚激得一阵皱起,眉头蹙得奇深,接连咳嗽两三声,仍旧觉得唇齿当中尽是深邃苦意。
侍女眼疾手快,亦不多说甚,将枚圆溜物件塞到柴九卿口中,旋即才恭恭敬敬后退两步,只是脸上笑意,越发狡黠。
那枚圆溜乌黑的吃食入口,当即便尽数化开苦楚,似是滚沸烫水冲开积雪,甜腻滋味左通右突,令原本留驻唇舌之间的汤药味瞬息便去,所余唯有浓厚清甜。
眼见得柴九卿双眉舒展,侍女亦是笑逐颜开,将两手摊张语道,“此物为龙眼晾晒所制,乃是由南漓传来,听旁人说最是能解苦,比起市井当中所售糖块蜜浆,高明不知多少,今日特地赠与老爷一试,若是奏效,日后便能时时饮汤药,再不受苦头萦绕。”
郡守大员愣神良久,的确是不曾再度觉察着唇齿当中残存苦楚,再见眼前侍女微红面色,不觉苦笑,“有心了,日后多购置些,由府中出钱便是,你月俸本就算不得丰厚,休要自个儿花费银钱。”
那侍女还想开口说些甚,正是此时节,郡守府外却是有嘈杂人声,更有守卒呵斥,却是搅了二人谈兴,柴九卿起身,披起衣衫,自行往外迈步而去。
正堂前阵子被叶翟单剑削开的郡守府外墙,近几日已被修葺一新,全然也无当初那般凄惨破败景象,不过如何瞧来,周遭轮廓,都似是一根旧刺,早知已然除去,但心头总觉古怪,仿佛多瞧上一眼,便可由打墙中跳出头斑斓猛虎,咬去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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