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好篆印,沿街铺设摊点,也不过凑出些笔墨钱,如今这世道,往往名头盛者随意于印中划刻上两笔,添上三两字落款,这物件即便再无门道,也必卖上千万银两,而至于街头巷尾当中分明上好的篆印,却是无人问津,当然卖不得高价。而如今贵为马帮当中头位供奉,饶是俸禄算不得优厚,又岂能亏待,这府邸距帮中总舵不过数条街远近,寸土寸金的地界,周遭大多并无人家,而是凤游郡商贾所盘铺面,寻常百姓,哪里来的银钱购置下如此一座府邸。
府前院落宽敞,后院则是住处,当初请得能工巧匠,采山林之中最是笔直的滟竹木制屋,当得起冬暖夏凉,放火避寒八字,竹楼屋檐更是讲究,上有镂竹而得的青雀飞鹤,劈竹丝褪竹骨,仅留葱白竹瓤雕成,晒上十数年,反倒是越发坚固,其形丝毫不改,同寻常竹遇炎阳则变,大为不同;仅是竹楼顶端,便足耗费一载时日,才算形满神蕴,足见此府之贵,比起几位舵主家宅,更是高过数层楼。
竹楼外尽是绿水环绕,亦是帮主当初亲言交代,说是凤游郡首府当中水泽极缺,糜余怀又是少有的心火盛者,每逢春秋时节,鼻中常涌血水,瞧来便是触目惊心,既是书生最讲究整洁,那便不妨由打远处寒潭当中取得冷凉潭水,且时常改换,方能使体内虚火缓和。
需知一方寒潭水,经老冰镇过,十余车架往返月余,此中所耗费的价钱,便足可买上万千件精细文房四宝,退回十载,估摸着糜余怀也不曾想过,家宅能如今日一二分。
“今日难得闲暇,不如陪你家公子去竹楼当中一趟,书两卷字画,”糜余怀今日着身黑衫,漆黑如墨,越秀便闻弦歌而知雅意,才听闻糜余怀开口,便巧笑答道,“早已吩咐人备齐。公子向来不愿墨点溅身,故而动墨前必穿黑衣,前几日信中所言,说近日着黑回返,奴婢便晓得公子心意,早早叫人预备好上佳笔墨纸砚,留待尽兴。”
廊道中脚步戛然而止,糜余怀停下脚步,回头皱眉打量眼前清丽女子,略有责备意味,“这几声公子听来倒是舒心,虽说已然出了叫公子的年岁,倒是觉得受之有愧,可奴婢二字听来,却是分外折腾心弦,你我之间相熟互依多年,何至于自称奴婢?”
女子缓缓收起笑意,低头语塞,“公子这两载忙碌,少有回府时,却不知已然有许多户高门人家前来说媒,少则三五日一户,多则一日二三人登门,再者府上早晚要来位主母,提前将自个儿放得低些,更易讨人欢喜。”
文人一怔,旋即使瘦长指节敲敲女子脑门,无可奈何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