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言此,恐怕为时过早了些,不过木锦统领所言,的确是有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圣上这些年来单在四方铁骑上耗费的银钱,势必浩大如山,今举国军卒齐动,若是唯独我等心安理得固守一隅,当真是为人所不齿。”四人中最末者徐徐开口,面皮生得俊郎英气,且身着杏黄甲胄,瞧来便是器宇不凡,言罢过后,自行饮下杯酒水,再不开口。
“瞧瞧人家杏黄铁骑统领,虽说平日里与老夫不甚对付,可是非眼前,还是有些胆魄,脂云统领身上这身书卷气,还是遮掩遮掩,这军中可不比书斋学堂,若是血气不足,焉能成事。”老者毫不忌讳,当面便是将不满之意如实道出,还不忘冲那杏黄甲胄的男子挑挑指头。
白衣执扇那位倒也不动怒,摇摇掌中羽扇,轻描淡写道,“三位执意如此,我倒不方便劝解,镇北将军文韬武略,具是在我等之上,若是未曾加以考量,怎会令我等四方铁骑按兵不动静候,倘若将军不曾开口,定是战事还未吃紧,或是不便铁骑冲阵;至于究竟有何缘故,在下的确不敢妄自揣度,几位真若是定下上书一封,在下也愿在卷尾摁上兵印,如何?”
“何须这般费力,咱四方铁骑距镇北军帅帐仅仅半日路途,如今天色正早,还未至正午,不如一并驾马前去帅帐中请命,命副官坐镇本军便是,顺带从将军帅帐中偷几瓮好酒,岂不美哉。”玄鲤统领大笑开口。
而此刻镇北军帅帐当中,却是一片肃然景象,军报频来,探马于帐外齐整站成一行,足有不下二三十骑。
“狼沧城失守,其中不存活口,”帐中一人敲敲地势图卷,面色阴沉如水,“三千步卒,滚木礌石火油数十方,连同城中原本守军,足有近五千数,还要靠城中一位强横修行人出手,才堪堪撑过月余,这北烟泽安分数十载,如今一动,却是雷霆不止,如何是好。”
“圣上口谕,说是其余三地大军已然开拨,十日以内,便可抵北境,可我军中步卒,已然是捉襟见肘,”一旁将校摇头,神色亦是难看得很,试探问道,“莫不如遣四方铁骑阻妖,北境地势多为一马平川,倘若摆开阵势,足能撑上一阵,起码十日功夫,转瞬即至。”
男子双掌摁住图卷,低头良久,才从牙关中挤出数句话来,“四方铁骑若毁,紫昊凭何抵住其余诸国兵戈?盟约到头来,亦不过是一纸空文,这中州地界毗邻夏松两齐与大元东诸岛,仅近十载之中,四方铁骑耗费钱粮铁木无数,倘若尽数折在北境,我这罪臣,如何同圣上交代。”
将校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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