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先生听后,指不定要动多少肝火,区区浅显道理,先生岂能不曾言说过?”
“既如此,分明晓得我这前辈已然备足了银钱,何不一亲芳泽,而是在此处独坐,似乎是天雨之下过街雄鸡。”男子将茶水放回桌中,杯盏落而茶水未晃,含笑看向这位面色仍旧挂有些许愠怒的小公子,一字一顿道,“一口一个平等仁义,你家先生兴许确实教过这等理,可你荀元拓不妨自视,心头究竟有无半点厌恶。”
公子低头不语。
“心头有秽,视之所见皆是蝇营狗苟不堪入目,年方正好,何不洗净自个儿心肠。”男子双目直视对座之人,面色平和,“听过并不等同于能循之行之,凭你荀元拓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能将先生所言记于心头,可既然认同,为何不按理行事。”
“荀公子通读诗书,过目不忘不假,可若是拿去姓氏家门,你与这楼台之上一众女子,又有何异。除世家外,寒门无孤本诗书可读,腹有文墨而无仕途可入;老鱼湖上飞花取士,当今圣人此举确是引人钦佩,可到头来有几家寒门可入朝堂?”
“勾栏好书卷的女子,寒门当中无卷可展的书生,无非只败在一个家世世道上,真以为你荀元拓便是那前后千百载不遇的大才?处处都端着高人一等的架子心境,圣人文章,都随珍馐金汤一并咽到肚里了?”
勾栏女子,早先大多腹中并无学识,只凭面皮过活,倘若是多日不见生意,大都要叫勾栏坊主逐出门去。但自打大齐之前,这勾栏便不同以往,倘若是腹中颇有几分学识,能与一众公子吟诗作对,**磨墨,或是粗通琴棋,即便是面皮体态生得不尽如意,也可笼络住不少习文公子肝肠,如此一来,许多家道落魄的女子,便亦往勾栏而去,即便不凭面皮,也可保全清白,更是有公子王孙慕名而来,倒也算是极好营生。
起码得以保全性命,温饱无忧。
“晚辈受教。”荀公子知意,微微叹气。
男子点头,却是耳畔间再度响起女子泼辣叫骂,“若是胆敢碰上本夫人这头狸奴,便叫你这幼子赔命,到头来我这狸奴也不曾触着你家幼儿,如今不依不饶,不过便是欲要赔些银钱罢了,休说是几十两,即便是千万两银,我家相公仅于皇城当中便有二三十处酒楼,赔些钱财,又能如何?”
荀公子亦是深深蹙眉。虽说这二境乃是平白得来,运不得什么神通法门,但耳力却是并不弱,一时间面色登时有些阴沉,“皇城当中天子足下,岂能有如此嚣狂之人。”
“下楼瞧瞧,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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