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剑,更易摸清运力的要领,若是能举重若轻,在下的剑术,还能再往上迈进一阶,这亦是本门长辈所交代的,再深入些的,恐怕在下不便过多透露。”
楚筠点头,混迹江湖多年,自然知晓问话不可过度深入,点到即可,再者韩江陵这番话语,密不透风,并无半点含糊不清的地方,当下疑心便打消大半,同样笑道,“日后若是久留在绍乌镖局,遇上那等不长眼的寻衅,报我名头便是。”
韩江陵抱拳,“在下先行谢过了,如有用得上的地方,楚镖头尽管知会,自然不辞。”
身为一局镖头,许多事自然要盘问清楚,起码心中有数,才好携领众人安心押镖,楚筠此举,并无半分不妥,但许磐知晓过后,免不得又是一阵不齿。
不过韩江陵此刻并无心同许磐闲扯,而是瞧着近在咫尺的盘马岭顶,神情晦涩。
盘马岭顶极狭窄,直到走过至高处,才可踏入宽阔地界,一来崎岖难行,二来倘若马匹在此处受惊,只怕是难以从心而行,跌落至岭下去也未可知,而眼下便已近乎入夜时分,镖队上下苦苦攀过一整日岭,皆是不愿再挪动半步,乃至有许多体魄稍差些的汉子,胡乱饮过碗羹汤,便随处选个地儿沉沉睡去,竟是无心用饭。
许磐亦是累得浑身酸麻,但还不忘偷着骂上两句楚筠,说这婆娘催得紧,若是换成旁人带镖,如何都要以两日功夫攀山,免得劳累过度,哪有像楚筠这般催促众人,一日踏上山巅的。
与许磐不同,丁二筒并未暗地叫骂,而是挑了处乱石横生的落脚处,极舒坦地躺下,往两枚铜筒中压上枯叶,接篝火点着,吞云吐雾,神色都是显得极巴适。
“许老哥,楚镖头此番举动,在我以为,断然说不上有何错处,但也有错处。”韩江陵抬头望向天上月,眉头深锁。
已是临近望日,月圆如盘,浩大雾气与篝火尘烟当中,甚是朦胧难辨。
“盘马岭这等地界,我还从未走过,今日才发觉此地奇险,”见许磐凑到近前,少年随处捡起枚碎石,往土中画起,“如若非是盘马岭难登。恐怕在此设伏劫掠的马贼,断然不在少数:山巅逼仄狭窄,两旁陡峭,全无落脚处,而十里山路外却是豁然开朗,许老哥走过多年镖行,也应当知晓在此处遇袭,九死一生。”
许磐蹙眉端详良久,面色越发凝重,迟疑开口,“但在此处设伏,未免有些过于涉险了,抛开山势难行不说,在这等地界埋伏数日,只怕是白费功夫,再者流寇怎知,咱们镖局此行只有三五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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