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队伍末尾十丈之外,独自以步帛草药裹住伤处,徐徐前行。
校尉坐下马匹不停步,追至中军处,轻轻叩响车帐边沿。
林陂岫昨夜睡得极好,听闻敲打声响,便掀开布帘朝外看去。
“林大人,先前被马贼追杀的那位女子,说要随队伍走上一程,卑职问询过此行意图,那姑娘却只说从大元而来,要去往西郡境内南公山,求师访道,却为人设计处处阻挠,卑职以为,此话可信。”
贾校尉御马本事极好,虽说只不过是寻常马匹,脚力全然比不得那女子坐骑,但仍可与车帐并驾齐驱,始终与车帐窗棂齐头并进。
闻言林陂岫却是蹙起眉来,思索片刻,才抬头问起,不过声音极低,勉强盖过车辕滚动声响,“那女子本就踏入修行一途,为何仍旧要前去南公山求师访道?前阵子那道飞剑余痕,明摆着是去往南公山方向,正值乱象横生的节骨眼上,若那女子非是拜师,而是欲对南公山行不利,且偏偏得手,使得颐章国境内底蕴最为雄厚的仙家有恙,你我如何担待得起。”
到底是通晓为官之道,三言两语,便将其中利害皆尽道出,听得贾校尉连连蹙眉。
倘若这女子确是初境无疑,休说欲要对南公山不利,抽调二十来位军卒贴至近前,总也比诛杀二境中人更为轻松,尚且算不得难事;但如若女子只是掩藏境界,干系自然不可等同。
“林大人高见,卑职妥当安排一番,倘若是危急关头,起码能护住大人全身而退。”贾校尉欠身,而后调转马头便要离去。
林陂岫倒是想起些什么,连忙叫住前者,诶过枚玉瓶笑道,“前两日瞧见那年轻军卒,跋山涉水时似乎是拧了筋,我出徽溪时,为防路途中腰背酸麻,随车帐带上了三五瓶药油,药方还是我由打太医阁里头讨来的,一时半会用不上,就送与那位军卒,姑且算份心意。”
端坐马上的贾校尉绷紧嘴角,半晌后才回道,“用不上了,白小五同那二境的修行人死斗时候,叫人使神通劈碎了半边身子,神仙也救不回,但也一刀剁入那人后脑,死得值当。”
林陂岫恍惚一瞬,再看向马上校尉时,后者却已催马离去。
分明是日出三竿,还远未到饮酒的时辰,林陂岫却从一旁拿过昨日未曾拔塞的葫芦,猛然灌下一口酒。
人命如朝时露,没准哪一日天阳高悬起,生死已定。
次日才蒙亮时,车帐缓缓行过西郡关口,贾校尉头前将文书递到守门军卒手中,后者便连忙开招呼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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