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杂乱声响之外,只剩下林陂岫一人坐在芭蕉之下,神色难以分明。
“人向来语芭蕉冬死春复生,而春死又何如。”
胖大官员喃喃自语。
“那林陂岫此番果真是怕了,不知圣上如何决断?”皇宫道内,朝荣安收着一封大红宣纸包裹的密折,听罢铮使三言两语过后,送到眼前老人手中,难得有些好笑。
老人这两日饭量不大,大约是天气转热,一时难有胃口,于是显得比以往消瘦许多,此刻接过密折,略微扫过两眼便道,“林陂岫少年时节家中贫苦,好在游学时候遇上了他那位发妻,正巧后者家中便是朝中大员,却偏偏膝下无子,这才叫林胖子白捞到个踏入仕途的机会,算算日子,已经有二十几载喽。”
“圣上此番将他调去西郡,是为磨炼性情,免得他日后贪心不足?”朝荣安脱口问出,随后便退后两步行礼,“属下多嘴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贪财毛病对于他的本事来说,还真不算什么,”老人笑道,顺带将那枚密折撕成数段,“这回皇城中事,大概是真把这林陂岫吓得不轻,担心寡人瞧他平日里谋财不顺眼,也将他性命一并收了去。可寡人将他调去西边为官,还是想借他手腕与南公山多联络一番,毕竟如今一国身后,不站着几座仙家山门,实在吃亏太多。”
朝荣安面色先是释然,随后又是一阵黯然。
“放心,寡人在位一日,便一日不会叫颐章之中有世家萌生,何况南公山上皆非是凡俗,他林陂岫想要将自个儿与仙家牢牢捆在一处,想来每个几十载功夫,绝无半分可能。”
开城第二日,曾位列朝中一品官的林陂岫,只携正室与几十位家丁出城,其余侧妾与十来位侍女,连带大宗物件,玉瓶把件乃至千金难求的字画,一并置于旧宅,唯有三辆马车,离京而去。
途径城门时节,正巧是吴大夫值守,见车帐之中有张极胖的面孔,已然心中知晓是如何一回事,于是晃晃悠悠迈步走到马车侧身,恭恭敬敬行过一礼,“林大人,如今天色尚早,便急着出城作甚,不如歇息到日上三竿再走,去往西郡一路之上,可不算短,好生养足精神最好。”
林陂岫撩开布帘,和善笑笑,“圣上金口玉言,我等当臣子的,定要遵行,况且留在京城之中,徒增话柄。倘若日后可有还归皇都的机会,当然要多留一阵,况且我这名声在百姓口里,当真不算好,招摇过市免不得叫人戳脊梁骨,还是趁早出城为好。”
吴大夫乐道,“林大人自谦了,一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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