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寅这几日雀牌本就输得心烦,虽说还未见得茶饭不思,不过夜里确是少吃了些饭食,且不说肚皮瘪下去一指厚薄,但仍旧是常觉腹中饥意作祟,所幸云仲接连烤上了三只脂肥肉硕的野兔,这才勉强回过劲来,拍拍浑圆肚腩,长出一口气。
“小师弟这顿烤兔,真是可解千愁。”钱寅险些没压住喉中饱嗝,冲一旁依旧持着条肥兔烘烤的云仲笑道,碳火毕毕剥剥,心神旷远。
“可惜了二师兄不常饮酒,不然这兔烤到火候渐老,扯成丝条,拿来下酒最为合适,说来多少有些可惜。”翻腾了烤兔两面,云仲边回师兄的话,边将蘸料涂上,相当仔细。
“寻常酒水有甚好饮的,”钱寅朝身后树干上头一靠,心满意足道,“咱南公山后山有竹林数十,将年下所酿的米酒倒入竹干之中,等上数月,甘醴清冽,极适润喉,且饮之能助安眠清心,那才是酒中至味。”
云仲抹抹嘴,嘿嘿一笑,“回头还得请师兄带我去尝尝,几日不饮酒水,现如今光是听见山中有好酒,腹中馋虫就蹦哒个不停,半晌不得消停。”
柳倾倒是并未在此,而是托着那枚墨玉丹药,自行跑到丹房当中参悟丹道,寻思着尽早助自家小师弟迈入二境,故而钱寅也是并无忌讳,拍拍胸膛豪迈开口道,“此事交给我就是。不过咱实话说,那一二十棵竹酒,乃是师父的心头肉,平日里防备甚严,也就唯有我这遁术可偷摸溜到竹林当中,悄摸弄来点酒水,回头带你喝个肚圆。”
可说罢过后,胖子摸摸肚皮,不知为何便有些蔫头耷脑,“可这烤兔若是有朝一日吃腻味了,那又该吃些啥,人生在世,苦也苦也。”
少年将还未烤妥的兔肉搁在火旁,听过这番言语,登时有些语塞,皱眉寻思了半晌,随后温言应答道,“我老家之中有位破落户,早年时候游手好闲,终日在田间玩闹,败光了家底,落得个家徒四壁的凄凉下场,甭说吃些酒肉,连米面都得挨家挨户借些,这才勉强不至于饿得曝尸荒野。前几年不晓得走了何等天运,同几位旧友做了几桩生意,凭空得来大几千两银钱,从无米下炊变为终日鱼肉珍馐,到头来竟是生生吃腻了荤腥,改换为一连数月皆用素斋。”
钱寅疑惑,“这不跟我所忧心之事一般无二?”
少年笑笑,继续开口道,“师兄稍安,这事还没完呢。两载之前,这位爷临时起意,要跑到天下好生转转,瞧瞧大好河山,顺带着将自家生意拓开些许,没成想出游却是未曾带够银两,自个儿又不算计些用,半路便落得个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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