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欣长眉毛,转瞬之间缩得极短。
“辛苦师弟。”残阳长街,身量极高的书生从怀中拿出枚帕子,毫不犹豫扯成两段,又拽过少年双掌,轻轻包扎起来。
精气神抽入炉火之中,肉身本应停在原处才是,五感尽失才对,但自家小师弟硬是把十指牢牢抠在掌心之中,炉中三日,所受苦楚究竟多少,就连柳倾一时间也无法估量。
“走了,咱回去歇着。”书生掂量掂量长剑的分量,朝云仲笑道,“剑不错,日后还需勤加修行,莫要令此剑蒙羞才是。”
二人出客店时,还是清晨,归去时候,已然是天色昏黑,家家户户皆是点起灯火。
一路淋漓血水,少年只是呲牙笑语,说这两日没勤快练剑,老茧薄了许多,掌心经指头一剜没成想就破开口子了。
任谁都知道,少年这话乃是扯淡。
可柳倾就是没忍心戳破。
回客店后,那位女儿身的小二正在门旁舀酒,见是这两位,没来由面皮一红,顾不得还未打满的酒壶,便胡乱找了个由头脱身,裙摆扬起,快步上了楼。掌柜的见此,朝师兄弟二人笑语,说是不久前两位客官在铁匠铺外运剑,小女也闻听了信,跑到桥边过足了眼瘾,估摸着瞧见小少侠飒爽英姿,一时间有些羞怯,还请客官莫要见怪才好。
总有不爱文章墨宝,独喜刀剑江湖的女子,绕是小镇一隅客店当中,也不乏瞧见少侠便心思怀春的女子。
江湖多风流,除却引无数英豪折腰之外,仍有女子为之心尖儿轻颤。
江湖之妙如何,除却雪夜长歌,一剑东去,大抵还有女子抚扇,夜半呢喃呓语,与几分眉眼含羞,春潮带雨。
同掌柜寒暄几句,师兄弟二人先行上楼,过阵自然有人送上饭菜果腹,倒也无需忧心。
“寻常地界的年轻人,再过个两三载,已然可考虑婚配嫁娶一事,咱乃是修道之人,许多尘世规矩无需全搬照用,若是有瞧着眼顺,青白称心的姑娘,师弟切勿藏掖。”还未进门,柳倾却是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番话,登时就将云仲面皮激得微红。
少年哪里起过这等心思,说白了多半年前也不过是位穷苦小子,终日苦于谋生一事,尚且觉得身心疲累,哪有其余心思,叫师兄这句惊世骇俗的言语一惊,登时便有些窘迫。
相比之下,书生倒是满脸的坦然,打趣道,“一入修行岁月催,若是不趁着大好年岁结成一桩姻缘,兴许等到垂垂老矣,便再也没那个机会喽。”
“师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