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理,两人都是说不过彼此,向来各执一词,任你舌绽莲花顶涌金泉,另一位只是在边上冷眼旁观。
就像是两人一方擎白,一方掌黑,二人行棋兴趣正酣,但在这棋招攻伐纵横之际,却不知为何扭成一团,绕是双方倾力解棋,两条黑白大龙亦是缠到一处,最终只能落得个和棋的局面。
非是二者棋力不济,解不得局,而是各自棋路并无不同,不论行棋落子,连气通枝皆是不分上下,区别只在于一人持黑,一人捻白而已。
“早晚有惊才绝艳之人,能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可抵长生。”面孔依旧是中年男子的水君低声喃喃道,看向渠内水波荡漾,一尾鱼儿顺水而下,殊为自在。
那尾鱼儿红背白尾,通体如梭,顺水渠游弋时候,显得极欢脱;似乎是对钦水镇之中这几条水渠极合心意,鱼儿摇头摆尾,不再朝前游动,而是停在一处水草较为丰茂的地界,像是不再愿顺流水而去。
无意之间,鱼儿瞥见了静静驻足岸边男子,虽说瞧不见男子眉目,可不知怎的,其如瀚海般的浑厚气势,还是令鱼儿受了惊,头也不回地朝去往镇外的那条水道游去。
岸边传来一声大笑。
穿云裂石。
选什么路不重要,令苍生有长生路可选,世间别离,能少一桩,这便是居功至伟。
笑声之爽朗,就连祠堂中的老汉都伸出头来,嘀咕了句疯疾,而后也瞧见了那条顺流而下的白尾鱼,不由得一愣。
随遇而安,逆世而行,似乎都是大自在。 钦水镇老汉对于生死事,一向是坦然,可世上总有人怕死,譬如当初随那位赤足汉子,径直去往齐陵镇南大将军营盘的几位随从,当初在生死之中晃荡几日,当真是险些吓碎苦胆。
要晓得人家贵为镇南大将军,即便是平日里同齐相不合,倒也不至于使下作手段除去齐相子辈,若是真如此行事,就算齐相大人管不了,朝廷也定然要管。两人素来不合,倒是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害人害己的事,估摸着那位镇南大将军亦是做不来。
可借着些莫须有的理由,除去几个随从,对那位传闻当中的镇南大将军,却是有益无害,既能立威,又能杀杀这齐相子嗣的威风。几个齐相子嗣的随从,在寻常百姓看来,似乎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地位,但在朝廷中地位举足轻重的镇南将军眼里,除去几名侍卫,比碾死几只飞虫难不到哪去。
回到住处,一众随从皆是眉头紧皱。
若是其他琐事,他们这些个随从自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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