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似是有些不满云仲的直爽,摇头叹道。
可却被身旁的老三斤揶揄了一句,“我就说读书人心狠,你还偏不信这说法,我老三斤也不知你前二三十年读的圣人教诲,是否就这干粮一道吞了。少年郎没点江山豪迈的心性,怎么能将刀剑练好?斤斤计较,总想着凭小道取胜,怎得都是只图一时快活,早晚要吃大亏。”
当家的笑笑,不置可否。
他怎能不晓得读书人与武人的区别,可其实许多事到头来,位子坐得高了,总趋向于殊途同归,不外如是。
场中,云仲握紧剑柄,周身气息流转难绝。早在方才,他便已想好了下两招为何。
一招曾经直向二境老蛇背。
一招曾借蛇脊为楼宇流檐,断去梨花寨上王崆鼎气机性命。
顷刻之间,众目睽睽之下,少年拔剑再收鞘,收鞘再拔剑。
拔剑若女子眉角新画,再拔如重云开月。仿若万千流光尽出其剑。
收鞘之时,两人之间已距不到三步。
场外众人皆不知少年如何抬步,而下一瞬,少年如云,悄然而来。
刀剑相击,唐不枫脸上多出些狰狞笑意。没想到齐陵境内年少一辈,还有这等无赖的少年大才,这剑当真是难找出半点纰漏。
可他唐不枫又何尝是等闲之辈?譬如看轻这位武疯子的一寨匪寇,还不是尽皆死于长刀之下?
唐不枫扭转刀身,丝毫不退,迎着云仲这一式登楼,森寒冷刃冲剑刃直直撞去,意在硬解。需知刀行厚重杀伐,剑行锋锐灵通,一刀在手,何须避让。
而随后而至的刀剑磕碰之声,却是令唐不枫不由得心中一沉。
云仲这剑,看似狠辣搏命,竟并非是杀机凛冽一往无前的破式,刀剑才击时,云仲手中剑便随唐不枫长刀来势向上一划,轻快至极。故而这力道与兵刃格击之声尤其怪异,如那琴瑟崩弦一般,刺耳无比。
仅刀势一顿的功夫,白衣少年掌中剑便随长刀劲力撩起近乎几寸高,少年脚步极轻,借刀劲一跃而起,收剑再斩。
若说唐不枫见识过少年一剑鸾迎过后,胸中才升起警觉之意,那少年又何曾轻视过眼前这位行事放浪的唐疯子。光凭一式登楼,显然无法占去上风,那紧接而至的下楼一剑,便再无大用。
所以少年佯装将一身精气神灌注于登楼之中,实则是重出缓进,将力道收回大半,转而借力腾起,再出下楼。
而此刻唐不枫收招不及,老力已尽,已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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