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黄从郡半片天的大人们来看,区区武夫,遇上数目足够垒死我这般境界的铁骑强弩,只需稍加忌惮。因此许腐草这忙,我还真帮不上,起码不曾有过公子这么一重身份,当然在北城官员老爷处说不上话。”
“但用剑,还是会一些的,倘如是弃朝堂法度于不顾,不妨用剑一试。”
但凡生来疲惫寡淡性情,谁人当真乐意惹是生非,就如吴霜早年间摇着枚老蒲扇,相当矫情说来,但凡是入了修行,就不可说是个人,所求所欲,多半与俗世间无甚干系,往往人所求无非金山银山,权倾朝野,唯有求得了,才着手行些其余快然事。要么便是所谓史册留名,要么则是替子孙儿女谋求代代富贵,再差些的,则要望子成龙,最不济也得有手腕守好这摊家业,无外如是。
修行人却是不同,虽说同样有不少借修为二字,求权求财,求色求威的,然而所求更多,乃是境界长生,或退而求其次,开枝散叶开门立宗,虽说是与寻常人代代富贵一念异曲同工,不过多少存些差别。
就如同这座南公山里头,大多亦师亦友,不见得有千万般规矩需弟子谨守,可要当真就事论事,何尝不是吴霜所求。
能将话说透到这份上的师父,并不多见,但既然是吴霜大半心血堆出的南公山内,既是师门弟子少有循规蹈矩者,师父又岂能是什么小气人。
“为师当年出门坑蒙拐骗时,何事没做过?敲竹杠倒卖宝贝或是劫富济贫,可都是熟得不能再熟,比吃饭喝水生疏不了几分,你小子以后出师门后,千万甭总是端着那暮气沉沉的心性抹不开面子,别总听旁人放屁,将你说成是什么一无是处货色,休要看爷没这没那,要看爷有什么。”
大雪一刻不停,重重叠掩,直至在黄从郡高逾千百丈的上空,塑出来这么一道压过峻岭高川的飞雪金身,八方不动,镇卫一郡。
飞雪粘连,真如大岳。
先是起风,狂风开道,肆虐刀剑般割人皮肉,随后就是一茬又一茬撒盐似被风吹散乱的雪花,涂到被如刀割穿的脸皮手脚上头,虽是手脚四肢面皮脖颈都遭冷风吹得麻痹,可稍稍寻些避风的暖和地,必定痛痒难忍,冻疮时有开裂,实在不好消受。而这才是表面富丽堂皇,灯火映夜如昼,贵胄乘车舞鱼龙的黄从郡,穷苦人家最是常见的病灶。屋上茅草瓦檐不挡风,家徒四壁雪可入内,屋外大雪飘摇,屋内小雪浮动,一日饱腹且是难事,何来顾着层层叠叠冻疮。
像许腐草破败鄙陋屋舍,在黄从郡的数目,并不逊于雕梁楼宇,尽管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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