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边关改制的荀文曲,只会在偶然之间圣人离座时,眼底有一抹赞赏意味,该说是荀家代代有人出,更要打心眼里说,这位武官出身的崔顺,当得起重用。
荀公子同样
觉察出眼下这座素雅华贵兼有的御书房其中,虽说是三人同心理顺要事,但实则分明暖意极足的书房其中,有这么三道泾渭分明的寒凉气,生生使这三人隔开,分明是看似同进同退,又藏匿了些独揽功业,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诡异云波,竟胜过雕梁画栋金丝古木所制窗棂外,不见半点式微的浩荡北风。
诸如事事错杂,皆需下官四方奔走的章程或是朝堂政事,往往高居上位者并无需过于劳心,单一座上齐皇城里头,就不晓得有多少细枝末节事被人为撇到微末小吏手中,而太平年月其中一载下来,上齐所推行新务,一巴掌五枚指头都数得过来,除却荀文曲手头要纳百官上疏,从而显得十足劳累外,更多朝堂文臣,实则并无多少好忧心之事。
上齐终归算是承大齐祖业,文风盛行而世家林立,一门三代皆步朝乃是见惯的场面,而连年添增官位,已是使得事疏官冗,荀元拓步入朝堂前,就听过丑狈大员孙福禄讲说过,当今上齐文臣冗杂,已成尾大不掉难以调用之
势,圣人三番五次有心压制此势,却是被荀文曲强行止住此念,因此虽是软刀割肉,温火烹油,渐渐收缩朝堂文官冗余,武臣无人可用的境况,可惜现如今看下来,仍算在杯水车薪。
同朝为官,孙福禄不见得对于荀文曲事事皆信服,二人不晓得私下朝堂拌过多少趟口舌,然此
事连孙福禄当初都只是缩缩头,道了声荀文曲做的没啥错漏。
于是这么两三日下来,连崔顺这等壮实人都是有些扛不住这般劳苦,只得是趴到桌案处稍稍小歇,全然再不曾有其他心思,宫中精细膳食粥汤,同样难以免除辛劳。
反观荀公子当初曾在荀文曲府内批过文书,自不是崔顺可比,一老一少行有余力,用罢晚间粥膳过后,尚有心思信步走出门去,身在宫中漫步闲扯。而自从上齐圣人登阶掌政,从不曾有除荀文曲外的第二人,能在皇宫禁地信马由缰,不加拘束,荀元拓是头一位。
「到底是年轻喏,老夫在你这般年岁,也这般年轻。」分明是荀文曲对于近来朝堂变动自觉欣慰,难得嘴上同荀公子开个玩笑,讲句俏皮话,并未遮掩住此时欣喜,哪怕是那张老脸替上齐撑过多年风霜,难辨当年指点江山时俊秀旧容,倒也难得舒缓下来,从而更显老迈。
古语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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