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何等何等深厚高明,恨不得把人间所有理都从这张嘴里说出,高高捧起自己,或是恭维旁人;后脑勺再长一张嘴,两面三刀当面锣背面鼓,今日说这位才疏学浅,明日说那位空有满腹经纶,
不晓得应当如何做事,但毕竟是不方便同人当面起甚争执,或是驳人面子,只得藏到后脑背地评头论足。最后一张却是生在脑瓜顶上,甭管上头官员天子是降甘霖,或是泼腌臜物,都是笑吟吟接着,从来不讲半个不字,乖巧阿谀,巴不得使这张嘴将人吹嘘得晕头转向,最擅推波助澜。
所以即使同僚之间时常提及这位一步青云的荀元拓,可往往只敢动前后两张嘴,至于脑瓜顶上这张,则管束得相当严实,上齐圣人与那位本该同荀元拓这一脉有间隙的荀文曲都不曾说什么,百官当然是温顺得紧,虽偶有人进谏言说此举不妥,多半皆是说辞相当圆滑,一面令人觉得是心系朝堂仁德重责一肩挑,一面又好话说尽,不至于惹得圣人不快。
但只有一件事毋庸置疑,便是青柴荀家这位小公子,真坐到二品官位处,俯瞰上齐朝堂。
纳安之外远郊,昨夜一场小雪,官道及两旁枝头,尽是压覆些积雪,银松吐雾,竹桥穿素,而很快就被马蹄震动,扑簌
簌落下些许宿雪。
三骑开路先行,一眼就能瞧出不似常人,肩臂足比那等练家子尚要宽阔几轮,快马加鞭朝纳安奔行而来,不过时常又要勒住缰绳,放缓雄壮马匹脚步,稍事等候才继续赶在前头,倒是无甚怨言。
「不是咱信口胡言,还得是纳安此地风水好,冬暖夏凉,连番在边关转悠这般久,冻
得脸都青了几分,不论如何说,得多停留几日,起码待到年关彻底过去,临近开春时再外出奔走,好容易做个京兆郡守,算是个轻快闲职,如今肚皮处好容易养活下来的肥厚皮肉都瘪下去一半,怎么不得赔我点金贵吃喝?」
紧随前头开路之人的,还有三骑,正不紧不慢驾马奔行,甚至三人中稍显富态的那位,尚能迎风开口闲扯。
「崔胖子,这话可不地道,要叫屈也不该轮到你,瞧瞧老子原本就瘦弱,年纪最长,分明是晓得那些位边关武将饮酒时海量,拿我挡刀,忒不是个东西,你二人倒好,一位海量一位是正年轻,偏要我受这份罪过,真要是烂醉如泥坠马摔死,你崔顺后半生每逢半夜都得坐起身,抽自己两巴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倒是令处在众人最后的一位公子苦笑不已。
自登天子堂后,前后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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