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以死追随,苍天已死黄天立,炎祚已衰太平兴。
这是何等大逆不道,却又使人心血上涌的旗号!
落在卢直眼里,直叫他又痛心又可惜。
走入太学,到了那郑修居住的一间木屋前。
往日里,感知到他前来的郑修,可都是会推门而出,前来迎接的。
但是今日,那往日里言笑晏晏的灰衣文士,却是再未出来。
等候了片刻,只有一貌似是太学弟子的学子,推开了那间木屋,刚巧见到了于门外驻足的卢直,不由有些惊喜道:
“可是卢公当面?”
“郑修老师已离京多时,他老人家叫弟子在此等候,说卢公不久后,必将前来寻他。”
“对了,这里还有一封郑师写给卢公您的信!”
本来捧着书籍,正要去太学听课的学子,此时半步踏出门槛,复又收了回去,自那略带昏暗的木屋内,将一封漆好的信封取出,递给了等候着的卢直。
随后,恭敬躬身一礼后,这才匆匆离去。
只剩下卢直愣神,片刻看了看手中信封,这才发现自己为郑修担忧,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其人呐,招呼都不打一声,却早已离泰安而去了。
再加上他的家小都在荆襄之地,更是偏远,此身既已离去泰安,也算是自此无忧。
想来,也不算差。
“罢了,去了就去了吧。”
“离开这是非之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卢直面色复杂。
他又何尝不知,如今的大炎都城泰安,早已是成了龙潭虎穴。
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自己效命于大炎半生,侍奉天子也曾官至九卿,又怎能背信弃义,抛弃大炎四百年江山于不顾?
至于太平道张巨鹿...
卢直面色挣扎不已,良久后他摇了摇头不欲去想,打开了手中信封。
普普通通的信件上,记载着熟悉的字迹:
【卢兄,见字如会面。】
【首先留此信聊表我之歉意,想来我若向你请辞,你应当会阻罢?因此我倒不如先行离去,倒是也省得你来劝阻了。】
【以上只是玩笑之言,其实我此次离去,也是深思熟虑已久。】
【张巨鹿是吾徒,我亲自教出来的弟子,是何性情,所做为何,近十年以来,我对他的关注比起你对他的关注,其实可谓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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