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啊,孩儿今年二十有六了,当了十来年的太子,也当够了,现在朝廷上文武皆是我的人,皇城、燕州的兵马也都在我手中握着,就差一个名分了。”
床沿坐着的北宫野停下手绢,摇曳的烛火光芒照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看着地上艰难爬行的皇帝,轻声说道:“父皇,孩儿还希望你成全。”
“你弑父……来——”
皇帝在地上回过头,怒瞪着床沿上的太子,用尽全身力气就要嘶喊,跟随太子来的那个宦官陡然上前,一把将皇帝口鼻捂住,将后面的声音堵在嘴里。
唔唔……呼呼……
皇帝用着最后的力气,死命挣扎,双脚在地上胡乱踢蹬,过得片刻,渐渐无力的垂了下来。
北宫野冷冷的瞥了一眼,将擦过手的绢帕随意丢在地上,起身示意宦官将皇帝搬到床上,他看也不看已死去的皇帝,转身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这时,太师萧文弼走来,看了一眼里面卧床的皇帝,低声道:“殿下,定安城那边出了事,分坛被叫太平道的一伙人拔除。殿下是否让我那徒儿亲自去一趟容州云瑱郡和定安郡?”
“不用了,对方做法很聪明,不敢将孤在幕后的身份揭穿,用这种方式与孤对抗。”北宫野扬了扬手指,身后的殿门随即被侍卫关上,“眼下先处理陛下殡天的大祭,等我登基后,便在燕京举朝王会。”
所谓朝王会,是燕国太祖皇帝推举的一种朝会,让各州刺史长子、王侯世子入京面见君王,随后从里面选拔一些人才留在京中大用。
但显然北宫野有另外一层用意。
太师萧文弼有些迟疑:“殿下,那《将军夜宴图》……”
“呵呵。”北宫野轻笑出声,将他话语打断,“那种东西没什么用处,一直都在皇宫里,孤昨日都还翻看过,那不过是一个借口,让你徒儿听命做事罢了。但是现在,不需要你徒儿做那些事了。”
话到这里,他语气停顿,望着宫宇间的夜色,眯了眯眼。
“孤登基,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剪除那些世袭罔替的侯爵,集中皇权和税赋,他们已经享受了数代,已经够了。往后孤的大燕,不需要这些蛀虫。”
北宫野拍了拍发懵的太师,负手走去一边。
“太师,好好跟着朕做事,朕不会亏待你,你那徒儿,朕也会大用,封一个国师怎么样?”
萧文弼跟在后面,擦了一下额头冷汗。
这些谋划,其实他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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