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所向,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若是因为怯懦就选择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那他恐怕会道心破碎吧。
就好像他当初毅然离开家中,放弃巫道这条坦途,选择了武道。
又好像,他经过无数波折,终于意识到……他追求的也不是纯粹的‘武’。
他和那些武者比起来,一点都不纯粹。
那些武者为了‘武’可以付出一切,他们所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真诚,诚于心,诚于意,如此才能让武道神意变的更加精炼。
可他却做不到。
不知道摸爬滚打了多久,他从那个帅气的白衣侠客,变成这幅沧桑的容貌,他才发现自己要的是什么。
武只是手段,他追求的,是荡平不平啊。
白狄离开此地,快速赶赴前线,此前他一直在白蛇州,而今终于前往战斗最前方了。
握紧手中之剑,他身周的气意涌现。
现在,人道就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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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大鹿国,澧水所在的一处小村庄。
一些小吏正在这里督促徭役和税收。
几个小吏趾高气扬的对眼前的一些农民说道:“现在前线吃紧,都快没粮了,乡老有令,两天之内,每家必须交十石粮食,以做军资!”
听见这话,农民们面露苦涩,纷纷互相对望着。
每家三十石,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石大概六十斤,三十石就是一千八百斤,一千八百粮食,可是足够一家人节省着用上一年了。
平素里各色捐税,本就不少了,佃租一项便去了四五成的收成,而且丁男之户,岁输绢三匹,绵三斤,这些赋税之外,还有盐官,铁官,工官,都会收工物税,此处靠近澧水,还有都水官,收渔税。
过河的桥,要收路赋,田亩之赋,城郭之赋,又有丁口之赋,又有杂变之赋,譬如收获、炭、鱼、薪之税,都是十取一二,最离谱的便是‘收获’,意思是你进山捡到一只麻雀,也得交一条麻雀腿的税。
这些赋税,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只收铜钱,不收粮食,所以还得去把粮食变卖成钱币,挑着粮食去卖,就要进城,商税之中,又有过税,住税,也就是市场的摊位费,还有入市税,就是李启卖东西的时候抽的增值税,一些杂事上也有牙税,当税,契税。
除了赋税之外,还有各种‘役’,像是案户役,力役,徭役,各种工役,都需要抽出时间去做,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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