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让他和李钧之间似乎横亘了一条鸿沟,退后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而自己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死,不是因为这座稷场的恢复能力有多么强悍,只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想让自己死的这么简单,对方这是要慢慢折磨自己。
踏!
脚步落下的轻微声响,却如一道雷霆炸响在尹季的脑海。
“尹季,你想干什么?!”
同样萎靡不振的林迦婆突然失声尖叫。
噗呲!
只见尹季右手贯入自己的头颅之中,手腕转动,像是在一片糜烂的血肉中翻找着什么。
与此同时,那散落地上的金身碎片不知何时悄然化为流水,从尹季身体的伤口中钻入。
“我想干什么?你倒不如问问你自己想干什么。”
尹季的胸膛中传出他沙哑的声音:“你难道不也打算出卖我?”
“你出卖我难道就能活的下来?!”
林迦婆奋力前伸着头,表情狰狞,龇牙咧嘴,竟是要去撕咬那只插入头颅的手臂。
“所以我们,各求活路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体同生,利益交织的两人,本该亲密更甚夫妻,可眼下却如同生死仇敌,不顾一切想要致对方于死地。
噗呲!
一根根金色尖刺不断从尹季跪坐的身体中洞穿而出,戳瞎了眼睛,戳穿了咽喉,戳烂了心口。
尹季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撕扯翻掏着自己的头颅。
李钧停下脚步,左手遮住头顶,自己则是漠然看着眼前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向强者跪地求饶,向弱者施以刀斧。
尹季和林迦婆其实是一种人,前者委身于东皇宫之下,后者周旋于各家佛门之间。前者以番民为田,后者以信徒为奴。
为了活下去,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利用身边能够利用的所有一切。
在遭遇危险之时,也能果断的出卖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这场自相残杀并没有持续太久,从尹季身体内漏出的金光逐渐消散,林迦婆面门中的凶戾也陡然凝固,眼中的疯狂定格成浓烈的绝望和不甘。
噗呲!
尹季从自己的头颅中生生抽出了一截还在扭动的慧根,用双手死死抓住。
他朝前跪行两步,破烂不堪的手臂高高举起。
“革君大人,这才是林迦婆真正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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