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着蓝衫绸袍,或是腰悬、或是背负长剑,缀着三四条银穗。
当“义海郡”三个字一出,义愤填膺、跃跃欲试的诸般声音戛然而止。
一众子午剑宗的内门俊杰,好像被掐住脖颈,面面相觑,不再作声。
仿佛担心失言,提到某桩禁忌往事,惹来长老、首座的严厉训斥,乃至严苛责罚。
“义海郡!十年前,掌教便在那里追上负伤而逃的寇逆,当着龙庭几位道官,以及赵辟疆的面儿!亲手斩了这個叛出宗门的贼子!”
静到针声坠地可闻的内门上院,兀自响起一道人声。
七八道诧异目光中,佩戴银穗长剑的浓眉青年神色坦然。
只见他面朝诸位同门义正词严,洪亮激扬:
“在下苍梧峰,元浩然!寇逆之乱,死伤枕藉,连累我宗声势一落千丈,近几年赵辟疆所培植的党羽猖獗,几乎踩到咱们头上,裘师兄遇刺,至今都没个公论结果!
元某入门晚,资历不如各位师兄,但寇逆之名,乃掌教钦定!莫非十年过去,内门师兄还将其看作道子,甚至不敢直呼其名?”
元浩然此言好像根根钢针,刺在内门众人的心头,隐隐作痛。
寇求跃曾是子午剑宗九峰弟子奉若神明的存在,堪称万流景仰。
哪怕堕身浊潮,被冠以“邪魔”、“大逆”罪名,仍旧让很多内门、真传,至今唤作“寇道子”、“寇师兄”。
“苍梧峰……让道子灭尽的那一脉。”
“难怪了,连同首座、真传在内,拢共一百三十人,全部被斩!”
“深仇大恨!倾尽怒云江水也洗刷不掉!”
“可我听说苍梧峰与四逆魔教勾结……咎由自取!”
内门上院众人眼神交错,暗暗想道。
“吵闹作甚,成何体统!尔等拜入内门,乃宗门之栋梁、之表率!一举一动,皆代表我宗!
此事,我已知晓,将会禀告掌教,请他决断。”
悬金穗长剑的白裙女子缓步踏进内院,青丝垂腰,薄唇紧抿,有股子冷厉之气。
“闲着无事逞口舌,不若多练几遍剑术,争取早日登顶鸾台,替宗门扬名争脸!散了!”
这位白裙女子字字如冷霜,透着无尽肃杀,瞬间让一众内门弟子垂首敛目,大气都不敢出。
上院固然是子午剑宗的中流砥柱,但论及地位尊贵,远不如独领一峰,得传绝学的真传。
更何况,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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