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脏,见到连翘新奇得很,一直瞅着不肯松眼。
连翘看着心里又难受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巧克力塞给他,小东西开心得跟什么似的,立即剥开外面的锡纸往嘴里塞,吃得牙齿嘴角都是脏兮兮的样子。
"宋微言走前给你们留了一点钱,我已经全部打在这卡里了,密码写在卡后面。钱的数目也不少,你们省着点花应该可以养老了。"连翘将一张银行卡塞到宋老爹手里,看着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的小东西,她忍不住去摸了摸他的头,又对宋老爹讲:"有机会还是要给他们念书的,不管是男是女,能够读出去最好,不然一辈子呆在这山里面,谁甘心?"
宋老爹"吧唧"抽了一口烟,呛口的雾从他鼻子里喷出来,没接连翘的话,连翘也没再说下去。
临走前又去里屋看了眼宋微言的母亲,她母亲眼睛都哭红了,拉着连翘的手一个劲地叫唤宋微言的乳名。
连翘被她这么一喊,心里疼得直抽搐,最终受不了了,抽了自己的手,抱了老人一下:"很多事情宋微言也是不得已才那么做,她是有苦衷的,你们也别怨恨她,回头给她坟上立个碑,她在天上看着也能欣慰了......"
连翘几乎是哭着冲出宋家的小屋子,一路跑到空阔无人的山野上,她才敢把声音哭出来。
对于宋微言自尽的事,或许谁都没有办法理解连翘心里那份苦,那份内疚的,自责的,带有压力和自虐性的苦,以至于她非要赶这几千公里的路,一路颠簸辗转,也要来亲手将她的骨灰入土。
周沉给连翘打电话的时候,她正从宋微言家村口的那条山路上爬下去。
"喂,连翘,你在哪儿?怎么打了你好多电话都说不在服务区?"周沉的声音透着担忧。
连翘一边在泥泞的路上艰难走着,一边回答:"我还在临桂山里面呢,刚从宋微言家出来,现在往临桂市里的一个叫三盘口的镇子上赶,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没有接到啊,可能山里没信号吧。"
周沉听了更加担忧:"山路不好走,你一个人吗?"
"现在是一个人,但我联系了一辆进山的车子,一会儿跟他们汇合之后一同回镇上,我行李还在镇上一家旅馆里面呢。"
"那你自己谨慎些,陌生人也未必可靠,特别是像你这样单独进山的女孩子。"周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手机开着,回到镇上旅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好。"连翘满口答应,抽了一下天色越压越重的乌云,"我不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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