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走吧,别再来假惺惺,你这恩情我承受不起。”
连翘觉得当时的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
她巴巴地把自己滚热的心捧给他,而他却一脸嫌弃。
嫌太腥。
后来自己怎么走出医院的,连翘已经记不大清了,就感觉像个孤魂野鬼,拖着虚飘的步子。
更残忍的是郊外的天空缀满漫天繁星,连翘停在路边,屁股搁在行李箱上。
仰头看星空,自言自语:“妈,哪个是你?”
“星星不会说话,又怎么会回答你?”冷冽的空气中突然传来温厚的男音,随着夜里的凉风一起吹到连翘耳边。
她低头,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好看的手,关节清晰,指尖细长,而手里捏着一根棒棒糖。
再往上看,男人清冽的下巴,脖子上围着青绿色的薄围巾,眼梢拉长,笑得特别温暖。
“你是周家的那个厨师?”这回连翘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
男人依旧笑着,点了点头:“嗯,周家厨师,总算你还记得。”
他说着便将手里的棒棒糖递给连翘:“这个给你,刚才出来的时候见你坐在路边哭,刚巧医院门口有个小超市,我看到有卖棒棒糖就顺手了一支,吃掉吧,吃掉可能心情会好一些。”
温润又略带霸道的口吻。
连翘一下子眼泪又冒出来了。
被自己最亲的人伤,却被另外一个只有过数面之缘的陌生人安慰。
人生的际遇就是那么奇妙。
“谢谢你的糖。”她几乎是抑制着泪慢慢剥开糖纸,香甜的草莓味,含嘴里甜丝丝。
男人笑了笑,看了眼腕表:“我还有事,要先走。你若吃完这颗糖还是觉得心里苦,那就什么都别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至少明天太阳照样会升起。”
连翘看着他离开时挺拔的背影,不禁想,周家人真是名不虚传,连个厨子都这么有气质,然后又想起上回在机场见到他,那时候他似乎还带了个助理,嗯…周家人好排场啊。
连翘到酒店已经很晚,洗澡躺尸,在床上折腾了两小时还没睡着,满脑子心事,陆予江的病情,陆予江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冯厉行。
对,冯厉行。
她在机场看到了裴潇潇来接机,小别胜新欢啊,他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呢?
连翘又想到了前晚两人滚甲板的事,脸一下子烫起来,心里却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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