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刀砍斧劈的声音,三层的甲板上,与天师号相连的二十余根绳索,全都给斩断了,而几乎是与此同时,船舱中传来了船夫桨手们齐声的号子:“嗨哟,嗨哟,嗨哟!”
两根没有折断的桅杆上,挂起了风帆,而原来靠在帆上的战士们,则是纷纷跳下,一个浪头从后方奔涌而来,襄阳号如同挣脱了束缚的一匹野马,猛地向前一冲,顿时就冲出了五六丈远,而从船上看,仿佛两侧的两条巨大的巨舰的侧影,在飞快地向后倒去。
英明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带了几分慌张,绝无刚才的得意:“不好,晋狗想逃,快,快拦住他们!”
无数的箭矢,渔叉,纷纷地从两侧的巨舰上射出,几乎是密集如雨点一般,所有甲板上的晋军战士,全都飞快地退入船舱之中,而到彦之等留在侧舷的军士,因为身边无舱门可入,就干脆蹲在了船舷那里,伏身于地,把盾牌背在背上,作为掩护。
不停地有箭杆弩矢,间或还有几枝燃烧着的火箭箭头,狠狠地砸在他们身边的船板之上,而他们背上的盾牌,也时不时地会有箭枝射中,给他们的背上来个不小的冲击感,每个人都伏着地,咬着牙,偶尔会有几个给箭枝射穿盾牌,箭头入肉的战士,因为疼痛难忍,而发出轻微的呻吟之声。
到彦之一动不动地趴着,在他对面的姚耸夫,虽然没有中箭,但显然也是烦躁不安,因为他刚刚狠狠地拔出了一根冒火的长箭,狠狠地折成了两段,骂道:“狗东西,有种跳上来打,只会射箭,算什么好汉?”
到彦之突然笑了起来,笑着摇头晃脑,头都埋到了地上,这给周围因为被动挨打而显得沉闷压抑的气氛,也顿时轻松了不少,姚耸夫不解地看着到彦之:“彦之哥,怎么突然发笑啊,有什么可笑的?”
到彦之笑着抬起了头:“我笑妖贼成天说什么要杀晋狗吃肉报仇,要勇敢战斗,可战斗来战斗去,最后只能跟我们的盾牌战斗,论口是心非,嘴炮无敌,那真的只有这帮妖贼啦。”
所有周围的军士们全都听得哈哈大笑,即使是在箭矢不断破空,仍然打在他们边上的这种情况下,紧张和不安,屈辱与愤怒的这些负面情绪,也都一扫而空,大家高唱战歌,甚至从甲板上站了起来,顶着盾牌,边唱边摇,即使偶尔有人中箭倒地,也没有人再去叫骂,而是几人一组,一边顶盾,一边把中箭的人扶起,然后继续高歌。
几根长槊和船桨,从天师号的舷洞之中伸出,想要阻拦襄阳号的前进,可是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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