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这回桓玄居然已经弃了手上的弓箭,换了一根足有一丈五尺的长槊,夹在腋下,几乎是整个人站在马镫之上,而那闪闪发光的的槊头,如同毒蛇吐信,奔着殷仲堪的面门而来。
殷仲堪睁大了眼睛,面如土色,两脚却是跟生了根一样,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个从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文人,在这种搏命突击的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连本能的闪躲都忘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之外,刘迈的脸色大变,大吼一声:“刺史快趴下!”可是他一边吼,一边自己却一下子抱头缩到了地上。
魏咏之二话不说,整个人一下子挡到了殷仲堪的面前,如同一道铜墙铁壁,让在身后已经面如土色,甚至裤档都有点湿的殷仲堪,顿时心里有了一点安慰。
“呼”地一声,桓玄的长槊,就在魏咏之的面门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变刺为划,直接掠了过去,强烈的劲风拂过魏咏之的脸,让他的那兔唇之上的纱布,都扬起了一个小角,可是魏咏之就是这样站在那里,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身形更是纹丝不动。
飞雪驹一声长嘶,前蹄人立而起,而桓玄在马上一阵大笑,当飞雪驹的双蹄落下的时候,他手中的骑槊,也已经插到了地上,而他的披风一阵飘起,说不出的威武气概,刺史府内,所有桓氏的家将部曲们暴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世子威武,世子威武!”几百个嗓子吼出的声音,却暴发出上千人的气势,震得殷仲堪和他身后的十余名部曲耳膜鼓荡,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刘迈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桓玄大骂道:“桓世子,你什么意思,在这刺史府内,公堂之前,在殷刺史面前如此行凶,无礼,你,你这是想要刺杀上官吗?”
桓玄冷冷地说道:“刘参军,你这是小题大作了吧,这是荆州,我是朝廷的官员,在这里跑马演武,乃是常事,当年先父大人站在殷刺史的位置上时,皇甫将军和吴将军他们也是这般驰马舞槊的,这是致敬主帅的军礼,何来的无礼?皇甫将军,你说是不是?!”
站在校场一边,持戟而立的皇甫敷上前行了个军礼:“末将可以做证,在老主公在的时候,我等便是这样演武于前的,并没有人说过这是无礼之举。殷刺史可能新来荆州,不知道我荆州将士有这样的传统。”
刘迈给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浑身发抖。
桓玄看着沉默不语的殷仲堪,微微一笑:“殷刺史,刚才小弟一时兴起,忘了你是文人出身,不习兵事,有点唐突了,抱歉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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