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阮兄伱不是也给南陈朝廷当过狗吗?大家都没什么差别。”
向戎依旧呵呵地笑着,仿佛阮山涛的辱骂只是耳旁风。
“阮兄,我没跟你开玩笑,降了吧,就当是为了兖州百姓。”
“你这狗畜!”
阮山涛登时拍案而起,厚重的气势如同山峦压顶!
“我大陈怎生出你这种无耻之尤!”
愤怒,阮山涛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怒,他不明白,昔日的好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他们当年都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神采飞扬,都有着一腔热血,都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但最后,真正走下来的,却只有他。
只有他,只有他自己,只有他选择了这条最苦最难的道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未曾真正放弃过,哪怕已经知道朝堂之上另有想法,他也来到了兖州,来到了这抵近边境的地方,只期望能多教出几個人才,能让百姓们多安定一些时日……
“所以呢?”
向戎依旧面带笑容,只是看向阮山涛的视线中,却已经没有了笑意。
“所以呢?阮兄,你的仁,就只是兖州这种程度吗?”
“你……”
阮山涛眉头瞬间紧皱。
但那向戎却完全不给阮山涛说话的机会。
“是啊,从建康都城来到了偏远的兖州,好远啊,可是辛苦阮兄了……所以蓟州呢?真正的边境呢?那个真正需要教化的地方,阮兄怎么没去?是因为几天的路途太远吗?还是因为担心会打起来?又或者说,在阮兄的眼里,那蓟州的百姓,就不是百姓?”
“你……”
阮山涛的眉头越皱越紧。
“蓟北之地的百姓,兖州这边已经尽力在接收,为他们另觅家园,让他们重新恢复生活……如果不是你们漠北王庭!如果不是你们的人轻启战端!他们又怎么会流离失所!怎么会沦落至此!”
“所以说啊……阮兄,你去过漠北草原吗?”
哪怕已经看到阮山涛的手摸向了一旁的戒尺,向戎依旧不为所动。
“你见过冻死在寒风中的牧民吗?你看到过饿死的孩子和母亲吗?是,你或许在书上看到过,说草原人是逐水草而居,那你知道,这追逐水草的路上,要死多少人吗?”
眼看着阮山涛手中戒尺就要砸向自己的脑袋,向戎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你看,这就是你的仁,你的仁里只有陈人,现在更是只有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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