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太后点头道:“立后之事,我们不论怎样选择,其实利弊都是差不多的。陈秀的话说得好,西北战线,才是最大的事,大过左右丞相的纷争,大过文臣与武将的角力。你立静妃,朝中事情简单,然而静妃的母家在战场上却帮不上忙。迎了那一位回来,就安了将士们的心,不论将来有什么后患,至少要先将夏国与匈奴打下来。细细看下来,咱们怎么做都有麻烦,也都有好处。”
皇太后弄权一辈子,她永远都在打类似的算盘——要紧关头,战火纷飞或者皇位争夺的时候,她就会念起那些手握重权的氏族的好处,嫌恶没本事的。等事情结束了,仗打完了,她就最厌恶当初的功臣们,想方设法地打压。
过河拆桥,不愧是皇室里每一日都在上演的戏码。
“还有蒙古。”拓跋弘的唇角扬起了浅笑:“朕终将拥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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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睿皇后的崩逝给大秦皇室带来的,不是所谓的哀伤,而是群起争锋的热闹。
就算乾武十一年的选秀因皇后丧仪被耽搁了,不能如期举行,秦国内各家的达官贵族激动而迫切的心情却甚于选秀。皇帝拖延立后,这给了所有人一个契机,不单是后宫静妃之流为了那个位子筹谋已久、伺机待发,官员中凡有女儿未出阁的,都不由地去将眼睛定在皇室里头。
很多人还窃喜地认为,既然皇上拖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么自己一介三品的寻常官吏趁机努一把力,或许真能攀上呢?旧例里皇帝若不急着在原配死后就定下继后人选,那就是准备另选贵女入宫,而不是从嫔妃妾室里头挑人。
然而后宫中传言静妃立后的风声越来越响……皇帝对合欢殿的宠爱只增不减,四月份以来的几日里频频招幸静妃,丝毫没有某些人揣测的“静妃失宠”。京城贵胄们日日支着耳朵听宫里的消息,人心浮动,天下不安。
在这越来越惊心的躁动中,林媛这边的日子倒是清净了。
宫中最焦头烂额的莫过静妃,离那个位置本只有一步之遥,现在被推得越来越远,能不急么。林媛却是破罐子破摔类型的,不管皇上怎么考量、什么时候立后,那凤位上的人都不会是自己。
她唯一要努力的目的就是阻止静妃上位。
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莫名其妙、不费吹灰之力地实现了。宫中静妃的呼声虽然仍是很高,但这种母族没有实权的女子想夺后位,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一天天地等下去,不知何时能等到皇上松口,静妃的夺位只会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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