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一日皇帝是招了华采女侍寝的。
身为世家贵女的嫔妃们谁都不愿和一个贱籍的舞姬为伍。大秦的律法,民分贱籍、奴籍、庶籍、官籍。其中贱籍比奴籍还要低劣——纵然大户人家的奴婢可随意买卖,连命都是主子的,然而那些娼妓优伶们失去的是尊严,最为下贱。
自然,皇家有所不同,宫女内监都是等同平民的庶籍,在梨园服役的华氏身子也是干净的。华采女这种出身,得宠后只招来一片嘲讽声。更兼她性子桀骜,不肯低眉顺眼地奉承人,后宫里几乎是人人嫌恶了。
不过她这性格正对了拓跋弘的胃口。拓跋弘连着宠了她三天,最后册封她为承衣。
华承衣得了晋封,还有大批的珠玉赏赐,宫人们流水一般地将东西搬去她所居的雍和宫偏殿。自然,没有几个嫔妃会拉下面子来恭贺她,纵然是有闲情的,宁愿去衍庆宫探望薄贵人。
华承衣的寝殿里冷冷清清,堆着几大箱子的赏赐。
然而有一人例外。居在麟趾宫偏殿的谨嫔抱着五皇子,还带了些许贺礼,过来寻华承衣。
华承衣十分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位着湖蓝色锦缎、面容温和秀丽的娘娘,以及她怀里不安分地蹭来蹭去的五皇子。
谨嫔把五皇子放下了,彼时运动神经发达的五皇子刚学会了走,站起来磕磕碰碰地扶着桌椅,四周一群宫女内监战战兢兢地护着。谨嫔伸手掀了一个托盘,笑对华承衣道:“本妃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从西夏进贡的蓝宝,给华承衣打两套首饰吧。”
华氏敛着神色,瞥了一眼那足足有拇指肚大小、如海水般靛蓝的宝石,略略心惊,谢道:“谨嫔娘娘太大方了。”一旁刚分过来的贴身宫女连忙给谨嫔看座端茶。
谨嫔看她收下,面上笑意更浓,坐下来握住她的手:“华妹妹丽色天成,一朝得了皇上青眼,日后定能前途无量。这一点子宝石,怕是你日后根本不会瞧得上眼。”
华氏微微地笑,眼睛里却并没有太多的热情:“嫔妾卑贱,不敢当。”
“如何不能当呢。”谨嫔笑意渐渐稀薄:“这宫里的前途,可不是以出身论英雄的。你看如今的慧贵嫔——说是官家女儿,其父不过是七品小吏,两年下来就风光如此了。那出身十分高贵的白容姬,早早儿地就赴了黄泉,恐怕你都没有听说过她吧。”
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已经牵扯到了后宫的实权人物,华氏静默不语。
谨嫔侧目一晒,垂了眼睑继续道:“再则,你献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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