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曹嵩似乎也说累了,最后强调道:“我话尽于此,你自己好好考虑去吧!你哪怕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子脩他们考虑——有一个为九卿、为三公的父亲能给他们提供的臂助多,还是在西域那个犄角旮旯,山高路远,就算有事你也鞭长莫及。且说你这些年在四处奔走,也就这两年在并州稳定下来。可并州苦寒。你的妻子儿女一路陪着你,如今你去西域是带他们不带?”
听着听着,曹操最后沉默了。
是啊,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策马扬鞭的少年了,他现在是丈夫,是父亲,过两年待到曹昂娶妻生子他还会成为祖父。
最终,曹操对着曹嵩拜道:“父亲所言,操铭记在心。”
这时候,他才猛然注意到,一直以来都不得闲的父亲早已经两鬓斑白了。
留下来,成为卫尉,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
当夜,曹操本能来到丁氏的房中。
多年的夫妻,让丁氏一下子就看出了曹操有心事,她当即问道:“夫君可是在忧心将来的去处?”
“不论何处,妾皆随君而去。”
作为妻子,丁氏比曹嵩还要更早地了解到天子给曹操的选择,只是一直以来,曹操都没下定决心。
曹操拉着妻子的手,边塞的水土并不养人,到并州不过数年,丁氏的皮肤便较往日粗糙了许多。而曹操如何不知道,身为女子,哪有不爱美的,但对于这些,丁氏从无怨言。
而西域的风土,只怕还不如西河郡。
想到这,曹操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丁氏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这十来年一直在各处奔波,都没停息了,如今天子隆恩,许我为九卿,正当留在雒阳,为君分忧。”
丁氏却有些疑惑,在她对曹操的了解,留在雒阳虽是最好的,但在曹操心中只怕是排在最后的选项,如何就改变主意了?
联想到今日曹嵩连饭都没一起吃,丁氏隐约猜到了真相。
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强调道:“无论夫君作何决定,无悔即可……只是雒阳权贵众多,不比边地。夫君在此,更须慎重,谨言慎行!”
“夫人放心!”曹操应道。
……
麋芳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雒阳城,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在最初遇到鲜卑人联合车师国袭击西域长史府时,他每日都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要被某个西域人拎着头颅去向鲜卑人献礼。
“怎么,近乡情怯了?”感觉到肩膀上搭上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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