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管事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心知他原本想要借着此次大雨加降温给自家出售的煤球涨涨价的打算彻底落空,遂见好就收,没有狮子大开口,只道:“若是张君来买,这一万五千余斤煤球,仆擅自做主,就以十五万钱如何?”
张琰眨了眨眼,有些茫然——这商肆看着也不大,售卖的也不只是煤球一样,都已经六月了,哪来的这么多存货啊!
即便他颇有家资,十五万钱也不是能轻易拿出来的。
可大包大揽的话已经说出来,要是收回岂非更丢脸?
这时,张琰忽然听到边上有人在说话:“这孙某还算良善,没趁着张君仗义多算钱,我记得去年年底时煤球一度卖到二十钱一斤呢!”
听到这话,张琰的心情舒缓了些。
张琰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至多回去多受几次父亲的斥责吧,总归自己是做了好事。
想到这,他对孙管事说道:“烦请随吾归家取钱去。”
另一边,郡吏见完成了使命,也未再继续纠缠。
张琰归家之后,果真受到了其父的责备。
可没过几日,忽有一郡吏上门,言称“府君听说张琰之事,意欲见之”。
后张琰入郡府为斗食小吏。
几日前的责备很快就转变成了夸赞。
右扶风。
肚量极高的赵融正焦急地等待着各处消息的到来。
尽管气温已经随着大风、冰雹、大雨的到来而显著地变冷,可他额头的汗珠却一直未曾停过。
与弘农郡的地震相比,右扶风的大冰雹似乎相形见绌,但也只是跟大地震的破坏力相比罢了。
尤其是对于来此屯田的百姓来说,他们可谓是多灾多难,前年才经历过一次地动,今年又来了这一遭。
屯田民大多家资单薄,以朝廷现行的分成规则,迁徙至右扶风短时间内根本积蓄不下多少财产,他们的房屋普遍是泥土墙茅草屋。
这样的房屋面对斗大的冰雹尚有不足,更别说与之同时的还有大风,以及现下最让赵融烦恼的——大雨已经下了五个昼夜,中间虽偶有停歇,却未曾有丝毫天晴之势。
百姓们简陋的房屋很难抵挡长期的大雨。
也就是近年来右扶风疏浚了许多前人留下的水利工程,沟渠通畅,才不至于酿成水灾。
但水灾的隐患犹在。
比起房屋,更令赵融担忧的是储备有上个月才收获的小麦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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