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辩坚定的语气,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愤怒。
袁隗心头一颤,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的往事如昨日重现般浮现在眼前。
是了,那个当日不顾体面威胁他的皇帝,又回来了。
袁隗本能地妥协,退了第一步,便有无数步。
“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袁隗答应地很干脆,他不乏政治经验,自忖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解决问题。
时间到了,谣言也就平息了,问题不就顺其自然地没了吗?
大不了找几个靶子来顶罪。
“袁公如此说,朕就放心了……朕听说袁公之子袁胤为河南尹府属,在任上政绩不俗。说起来,前两日大将军跟朕抱怨说大将军府缺一个曹掾,我便想到了他。”
袁隗犹豫之后,立刻为袁胤谢恩。
到底是亲儿子,有这种稳妥的升迁路子,还是要替儿子抓紧的。
应下之后的袁隗明白,他得多找几個靶子交差了。
然而等到袁隗真正办事之时……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袁隗望着面前正朝他堆着笑的贾诩,不禁思考起了人生。
“文和啊!”
“袁公请说。”
“你的这些下属……真不错!”
“袁公谬赞,这些人都是从穷乡僻壤出来的,不知礼数,让袁公见笑了。”
说话间,又有一个校事郎前来汇报——“禀袁公、校尉,属下探听到有太学生想要串联叩阙,不知该如何处置?”
贾诩则恭恭敬敬地请教袁隗道:“袁公,下官以为,可先行将彼辈控制住,再行处理,不知可否?”
袁隗望着面前那个已经得到答案准备离去的校事郎,话都被贾诩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否吗?
抛开他犯了错不谈,都过去这么久了,皇帝就不能原谅他吗?
袁隗的这些心理活动不足以外人道哉,表面上,他依然是个合格的橡皮图章,发布着经他之手,带着他名头的命令。
债多不压身,锅背着背着就习惯了。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现在反抗,他之前的委屈不是白受了了吗?
另一边,刘辩深谙薅羊毛不能逮着一只薅的道理,董卓在雒阳小日子过得不错,正是他派上用场的时候。
而董卓在接触过李儒之后,原本就有些玲珑手段的他竟然在一大把年纪的时候重新研究起了经典,在九卿的位置上愈发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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