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碧灵这种传说之物本就难寻,更何况从未听说过的解药?每一天,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打气:今天会有新的收获,一定的。每一天都在祈祷,每一天都在寻觅,每一天都在透支自己的所有乐观。可都两年了,每一天都在失望中结束。
得知昭胤战败,她的幻想终于坠入了最低谷。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不能再晚一些?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她?
她连夜冲向昭胤与凌月的边境,不眠不休的策马奔驰,直到求锤得锤。短短两年间,中原竟如此翻天覆地。杨一钊率领拓鞑大军一骑绝尘,在这血与火的淬炼之中踏上了权力的至高点。在他的脚下,是昭胤人尸体堆积而成的天梯,这累累白骨,把他送上了中原霸主的位置。不知道他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是会笑,还是冷漠?若是颉帝,自然是笑的。可是杨一钊呢?他还会不会有感觉?
两国关系已成定局,杨一钊已犯下这样滔天的血债,整个昭胤再也不可能接受他的存在。就算她找到了碧灵的解药又如何?就算她能证明不是他的本意,又能换取谁的原谅?
她对不起昀汐,也对不起杨一钊。她如此无能。她什么也做不到。
这史无前例的绝望拖着她陷入了混沌,眼前的事物都白的发亮,耀的她睁不开眼。她呵呵傻笑,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机器,机械的按照日常给穆瞳买了衣衫,机械的回程。
直到穆瞳把她扇醒。
说起来,穆瞳真是个奇人。
这两年来,她每日和穆瞳相处,穆瞳虽然有时候骂骂咧咧的,但身在她手,却保持着出乎意料的乐观。他好像从来没有秘密,走到哪儿都豁达洒脱,虽然有点虚荣,却直率磊落,高兴的时候,连小时候尿床的事也拿出来当笑料讲,丝毫没架子。
她没有对他说起过碧灵的事情,也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但他也并不强问,也不强求她交心。
他是拓鞑人,她是昭胤人,说实话,总有一时半刻,她会被传来的战报所触动,对他也有时冷落。
但是他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本事,把这些恶意都屏蔽在他的世界之外。
该说说,该笑笑,该吼吼,该骂骂。嬉笑怒骂之后,他该怎样还怎样,绝不含糊。
就拿今次来说,若不是他坚定的一耳光,她只怕还沉浸在那自怨自艾中无力自拔。
当她把情绪说出来的时候,虽不能完全释怀,到底还是突破了一个口子,使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这一点,对她已是至关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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