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恐惧开始在亚空间荡起层层涟漪,这进一步加速了铁锈孢子们的狂欢。
这是一场没有期限的漫长囚禁。
最初,佩图拉博依旧保持着他冷峻的态度,他果断切除了大部分被感染,无可救药的舰队,而在意识到这仍不足以消除传播源后,他开始命令主部队向着那些不愿离开的舰船开火,这引发了钢铁勇士内部的小小骚动,但被佩图拉博用一贯的铁腕镇压了下去。
而在镇压运动中,钢铁之主偶然发现火焰,硝烟和鲜血对于孢子的蔓延具有减缓效果。
于是剩下的,依旧看起来完好的舰船开始在内部倾泻他们的弹药,以及用凡人仆役船员们的鲜血涂抹锈迹。
钢铁勇士原本整洁规整的舱室开始变得混乱,锈迹,硝烟和干涸的鲜血随处可见,像是某种盛大祭祀仪式的开端。
但徒劳的挣扎依旧无法阻拦缓缓吞噬着金属之心的铁锈,凡人仆役的缺乏和锈迹的蔓延导致舰船的内部通讯开始出现问题,一些钢铁勇士甚至无法联系上他们的上级,而佩图拉博本人的上一次亲自出现似乎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在责骂了三叉戟,认为他们打断了自己可以让整支舰队跃迁出亚空间的计算后,原体重新将自己关在了工作室内,佩图拉博再一次拿起了纸和笔,试图计算下一次舰队可以跃迁出亚空间乱流的时机。
佩图拉博一次又一次地同意了三叉戟们模仿他,将被感染舰队切除的请求,他烦躁地计算着,这本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但绝望,癫狂,烦躁的情绪一次又一次打断了他。
佩图拉博无法想象自己再率领舰队出现时,别人看向他的目光,他们会想什么?他们会怎么看自己?一次愚蠢的亚空间航行让整支舰队丢失了三分之一的舰队?
一想到这里,钢铁之主便浑身冰冷,他握着笔的手停滞着。
不,佩图拉博轻轻地想到,他本该心无旁鹭地计算,这件事本来可以让他感到平静,但现在,在被抛弃子嗣的诅咒下,钢铁之主竟然难以完成他原本最称手的工作。
漫长的时间消磨着他,瓦解着他,当佩图拉博再一次抬起头时,惊愕地看见鸟仆仪上钢铁勇士的舰船只剩下最后一艘——也就是铁血号时,钢铁之主冰冷的外表终于不住痕迹地崩裂开了一角。
他难以置信地打开工作室的门,空荡的长廊里躺倒着他零零散散的子嗣们,人们处于生与死模糊的交界处,被自己完全生锈的动力甲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福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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