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忘记一个人,会先从忘记他的声音开始。
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至少现在的我,已经开始忘记自己的声音了。
可能是见到了另外那个冒牌货,又或者是被灌了哑药,我对自己的样子、声音、一切的一切,通通都产生了怀疑,以至于我长时间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哪怕张大着眼睛,依旧听不见任何声音,脑子是懵的,是嗡嗡作响的,我的心一直很乱,乱得无法平静,每当我想起水坑里倒映出来的那张烂脸,那张被硫酸毁掉的英俊的脸,我就会情绪失控,然后开始挣扎,拼命、疯狂的挣扎。
每到这时候,就总会有一个瘦巴巴、满脸雀斑、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老头走过来,用漏斗插进我嘴巴,往我喉咙里猛灌一种又臭又腥的液体,我无法形容那种味道,像臭水沟里的死老鼠,像暴晒过的咸鱼,像以前读书时学校里的公厕,我每次总会狂吐,但是那个老头的力气很大,双手就跟钳子似的,我被他摁着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被迫喝下一肚子的臭水,喝得连肚子都涨起来才罢休。
到了后来,我的耳朵终于可以听到声音了,有虫叫,有鸟叫,有咆哮,有嗷嗷。
更多的,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很吵,但是却可以让人放松。
然后就在某天晚上,那个老头突然闯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把刀,一把可以倒映出寒光的锋利的刀,开始往我脸上,一刀刀的剖、剐、割,一下又一下,每一刀都深到了骨子里,我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刀尖碰到了我的骨头,我虽然说不了话,但是我能感觉到痛,这个老头让我想起了白城,想起了被他折磨的经历,想起了林斌对我的背叛,想起了所有难忘且痛苦的事情,我很崩溃,于是开始了拼命的反抗,但是这该死的老头朝外面喊了一声,一只两米多高的大猩猩就跑了进来,冲我呲牙露齿的,然后伸出蒲扇似的大手,将我用力的摁住,我一直以为我之前看到的是幻觉,没想到是真的,这个大猩猩非常吓人,两条手臂几乎比得上我的大腿,我被他摁得动弹不得,只能无助的躺着,任由那个老头将我脸上的肉切碎、剔除,然后一点点的挖下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整晚,我全程都清醒着,全程都数着,总共是三百零八刀,我也不知道我的脸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这个老东西是谁,我以为他是救我,没想到他是折磨我,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对我说,要让我经历人世间最凄惨的酷刑,他要为小虎子兄妹讨一个公道。
终于,天亮了,老东西提着个木桶进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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