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他才20出头,却是神情疲惫,头发油腻,胡子拉碴,形貌枯槁犹如耄耋老翁。
这时候,妮维娅才看清楚,
曾经那位令她倾心的,那位奴隶商人家的大少爷穆勒早已经死了,面前这位浑身尿骚味的穷苦工人满脸沧桑,似是老了二十岁,就连气质都变了,
穆勒那份独属于热血青年的的棱角与锐气,因为四处碰壁,早已经被打磨平整了,曾经明亮的眼睛也变得浑浊暗淡,令人心痛。
穆勒已经对索兰王国腐朽的官僚体制彻底绝望,曾经热诚的心脏已被冻结,他已经对残酷的现实举起了白旗,只有靠烟草和烈酒麻痹自己。
妮维娅抹去眼泪:“恭喜你,穆勒,也恭喜我自己,我们踏入了成年人的,虚伪的世界,一切不切实际的少年幻想也随着成长烟消云散。”
“小妮,你丈夫从邮政局出来了,我不想害你,装作不认识吧,从此再不相见!”说罢,穆勒拔腿便走。
妮维娅却拉住了他,塞给他一张小纸片:
“这是我丈夫的名片,背面印着他的办公室地址,他是王国官员,或许能帮到你,答应我,一定要来找他!”
穆勒点点头,把名片塞进军大衣口袋里,匆忙离开了。
古特曼男爵走过来,手里拿着几封信件:“亲爱的,你怎么和那工人交谈这么久,你们之前认识么?”
“不……不认识……”妮维娅撒谎道;“他只是向我问路而已,咱们走吧。”
在路上,到处都是挂满条幅的征兵报名点,联军即将向着盘踞在东部的巫毒教会发起最后的进攻。
回到工厂,在考勤处登记以后,脱下破军大衣和破棉裤,工人们赤着上身投入工作,身边都是灼热的钢水,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工厂老板带着几位未成年少女参观工厂,他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给她们吃,这些都是贫民窟的孩子,看到糖果眼睛都直了。
“跟我走,孩子们,我办公室里有的是糖果,还有洋娃娃,咱们上楼去玩儿。”
穆勒听到了这一切,他本该麻木地充耳不闻的,不知怎么的,曾经的热诚想法再次冲击大脑,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了。
完成一天的繁重劳作以后,工人们都累得直不起腰来,互相搀扶着回到职工宿舍,舍友打了几把扑克牌,很快便呼呼入睡,只有穆勒一人坐在床头。
他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写了一封冗长的检举信,
在信中,他逐一列举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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