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离开后,会发现自己带回去的不过是一些用完的草稿本,而自己的钱包也不翼而飞。
阿蒙用这种方式赚了一笔外快。
这很阿蒙,和职业无关。
他回到一楼,把推车放到墙边。
现在图书馆里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但是往往吃个午饭他们就会回来。四层楼的阅读区全部做得满满登登,全是想要在下一次考试中成为雇员的年轻人,以及为了自己的论文而查资料的大学学生。想要获得一个位置,早上八点开馆的时候就要来排队,很多人会直接待到晚上八点闭馆再走。
走到前台,阿蒙搓了搓手,把冬季工作服的衣领拉高了些。
虽然市立图书馆里有供暖,但是一楼的大门时不时就会敞开,室内温度并不高。
换班的人还在工作,他便随便在书架中间找了个地方靠着墙休息。半神的记忆力和运算能力每次都能让他提早完成工作,有足够的时间摸鱼。他在隐蔽暖和的角落休息,远远看着人类们伏桉书写,在众多书架中间穿梭,像一群勤劳的的蚂蚁,搬运着“知识”。
他不经意地转了一下头,刚好和墙上玻璃倒影中的自己对上了眼睛。
阿蒙看见镜中的自己在笑。
于是他闭上眼睛,转向别处,然后偷走了自己刚才的这几秒钟的记忆,丢掉。
接着,上一秒还在看窗户,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正对着墙角的绿植的阿蒙皱了皱眉:
“三秒钟的记忆消失了。”
“我刚才又看到‘他’了?”
他揉了揉眉心,把单片眼镜摘下,捏捏自己的鼻梁和眼眶,然后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戴回去。
他静坐了五分钟,没有看任何会反光的东西,然后缓缓地念出一串尊名。
“父亲。”
阿蒙低语:“他又在质问我,或许是我在质问自己。”
父亲的答桉总是让阿蒙感到挫败,他表现出种种与众不同的样子,展现出许多特别之处,如今他被镜子困住了,被曾经占据这个身份的“同类”困住了,而父亲依然只是说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
“你们都是阿蒙,你要与自己和解。”
父亲似乎从没意识到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戴上眼镜,再一次看向镜子,镜子中只有他自己,但一个眨眼过后,那影子就捏了捏自己的右眼眶,朝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离经叛道。’
‘被外神驯化的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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