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人差不多,只是脸上虽皱纹密布,却无风霜之色,而且气度雍然,更像是一个乡绅。
“几位小友,天气炎热,不知能否让老夫入亭歇息片刻?”申时行站在亭外问道。
“此亭非我等所有,就是供人歇息乘凉的,老人家请进。”王兴站起来答道。
“老……人家,请进。”
虽然早已经得了嘱咐,屏儿见了申时行差点喊出老太爷。
“这是何物?”申时行指着李青手里的冰糕问道。
“老人家,这叫冰糕。”李青说道。
“哦?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能否让我老人家品尝品尝?”申时行问道。
“老人家,此物极凉,恐怕对您老脾胃不好,不如坐下用些瓜果,这也是凉物。”王兴站起来说道。
“好,那就谢谢小友了。”申时行坐下,摘下斗笠,递给身后的申忠,接过王兴递过来的瓜果尝了尝,一股凉意进入腹中,顿感暑意稍减。
“不错,不错,确是解暑佳品。”申时行赞了一句,然后问道:“两位小友,难道是来看申时行那个老匹夫的墓地的吗?”
王兴一听这个老者称申时行为老匹夫,而且直称墓地,而不是礼貌的把墓地称为福地,语中不恭敬之意尽显。
“老人家,请问贵姓。”
“老夫姓徐,名汝默。”
申时行字汝默,号瑶泉,是长洲申姓富商之子,传说他的母亲是一个尼姑,早年被苏州知府徐尚珍所收养。申时行祖父从小过继于徐姓舅家,故幼时姓徐,中状元后归宗姓申。此时他自称姓徐,也就是缘于此故。
“徐老先生,不知为何对申阁老殊无敬意?”王兴问道。
“这老匹夫首鼠两端,遁其词以卖友,秘其语以误君。阳附群众请立之议,阴缓其事以为内交之计——此已成定论,况且担任首辅数年,没有任何政绩可言,只会当老好人。难道老夫还冤枉了他不成?”申时行说道。
“徐老先生,此言差矣。”王兴看这老者打扮和谈吐,应该是一个乡绅,或者致仕官员,他用词尖刻,把申时行贬得一文不值,不知道他与申时行是有什么仇恨,还是政见不同。
自己要不要替不曾谋面的申时行辨护一二呢?
心里想着,面上露出迟疑之色。
“哦,我知道了。你也是周家村人,定是那老匹夫的近亲子侄辈,莫非你要替他辩言一二?须知向情向不了理,你小小娃儿要是想跟老夫辨上一辨,老夫定然驳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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