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说是破屋其实更像残垣断壁,房顶连遮风避雨的瓦片都没几块。
角落里几个破烂的草席拼接在一起,上面坐着五个孩子,各个瘦的皮包骨,最小的才刚会走路,最大的就是那个抢了她小金猪的孩子。
几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见她站在门口纷纷露出警惕的表情,即便如此,他们都没停下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
怕他们噎住,越明珠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离得远了停下。
这些食物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小乞丐挡在其他小孩儿身前,脏兮兮的小脸看不清表情:“你来晚了,我全换了食物和被褥,金子你要不回去,实在不行就打我一顿出气,保证不还手。”
看他们穿的那么少,越明珠都觉得冷起来,外面转了这么久,浑身被寒风吹的冰凉,脑子都快停止思考。
她懒得多做纠缠:“金子你拿就拿了,但那红绳得还我,那是我娘亲手编的,算是遗物吧。”
小乞丐站着没动,不知道信没信。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不打算追究,才抬手摸了摸破破烂烂的厚棉袄,掏出一小截被烧焦的红绳递给她,有点局促递给她,“不好称重就拿火烧断了。”
越明珠松了口气,有剩就好。
打开挎包示意放包里,小乞丐谨慎的没敢走太近,隔了点距离一扬手把红绳扔进去。
小半瓶药油被越明珠放在地上,她留着也没用了,反正也是想给他的。
她说:“这个专治跌打损伤,你按摩按摩会好的更快一些。”
小乞丐愣了一下,盯着地上的药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迟疑的说了句:“你不会是个傻子吧。”
越明珠无言以对。
忙活了一下午,等她回红府,二月红也从戏园回来了,两人坐在茶桌边看丫头帮她就着这半截红绳重新编手链。
听她说完这半天的经历,二月红摇了摇头,对她不追究的行为不置可否。
他只是问:“被偷了东西,你就不生气?”
搁在桌上的手捧着脸,越明珠一心一意的盯着丫头编手绳:“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做贼。他小小年纪就要出来讨生活,除了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几个比他小的孩子,他都没有怨天尤人,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二月红沉默了一下。
“可你娘的遗物就这么白白让人卖了,你就不可惜不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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